“你现在还不知道吗?”
“胡说八道,我爹身体一向健硕,也没什么毛病,怎么可能会死——”吴亦闯咬牙切齿,说的话也是气势汹汹。
“我说你……”
“闯……闯儿!”神莫话还没说完,就被村头突如其来熟悉的声音打断…
看见村中有异象,二妹子扛着锄头从很远的庄稼地里赶回,刚进村,就见着了外出闯荡多年的儿子。
只见二妹子呆愣着,她以为这是幻觉…
“娘——”吴亦闯看到多年未见的娘亲,呼喊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哎呀,儿啊!”二妹子如梦初醒,丢下锄头,冲过去抱住比她高个头的儿子。
“你个死兔崽子,出去那么多年也不给家里稍个信。”二妹子眼中闪出激动的泪花…
“娘……咱爹呢?”
二妹子开始抽泣,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爹真的出事了吗?”吴亦闯看见娘哭了,心里一急,更是迫切地问道。
最后二妹子带着哭腔说:“你爹,三年前就死了……”
“……”闻言,吴亦闯呜呜咽咽哭个不停,柔肠百转,涕泪交流,他那眼泪似乎是在往心流,变成了酸的、苦的。
半晌,他问道:“怎么死的?”
“被村头前面那山神庙的怨鬼害死的……”二妹子答。
那山神庙的怨鬼……
又是妖魔鬼怪!
吴亦闯在外,不知听闻鬼怪害人多少回了。
如今,自己的生父,竟然也死在了鬼怪手中……
眼睛红得像冒出了血,吴亦闯突然猛扯神莫的领子往上提,悲愤,如狂怒的海潮,猛烈冲击他的心胸,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我爹死的时候你他妈在干什么,你不是他妈的会法术吗?啊?”
“闯儿,闯儿,当时神莫身受重伤,你不能怪别人。”二妹子赶紧劝解道,扯开二人,由于心疼自己儿子,她也不多做责骂。
神莫低着头,有些愧疚,也很无奈,那个时候他恰好被村长所救,他心想,如果大锤子晚一点遇事,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奈何事实就是这样…
闻言,吴亦闯把头垂了下去,阴沉着脸,浑身颤动着。
“我爹……埋在哪……”
“太行山上。”神莫和张狗蛋异口同声回答道,可以见得,他们也很关心吴亦闯。
“我带你去吧,我用法术可以飞过去。”神莫说道。
“走,你给我指路。”吴亦闯霸道的说道,虽然有些倔强,实则心态倒是平稳,没有责备神莫的意思。
而神莫那边,他一想到吴亦闯在外闯荡多年,虽说对修行经验了如指掌,奈何却改变不了凡人无法修炼的事实…
神莫对他的遭遇更加怜悯和同情,同时带有敬佩之意。
“娘,”吴亦闯对着劳累的二妹子说道“你回家等我……”
……
备好纸烛贡品,一路上,神莫默默地跟随在身后,吴亦闯倒没多说什么,张狗蛋惧怕吴亦闯发脾气,也是默不作声,氛围异常尴尬。
约莫两个时辰不到,他们来到了大锤子的坟地,石碑上刻着的“吴大锤子”四个字迹在三年多时间的冲刷下有些模糊。
看到大锤子的坟墓,吴亦闯忽然感到鼻子一酸,凝重的表情瞬间哭的稀里哗啦,他拳头纂得紧紧的,双臂颤抖着,喉腔中一股悲愤的力量即可爆发出…
“啊——”
“啊——”
吴亦闯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对于父亲大锤子死去的不争事实,又是痛恨,又是不甘,同腔怒吼,刚肠寸断。
良久……
他才问道:“我爹的仇,报了吗?”
听闻吴亦闯突然问道,张狗蛋积极得赶忙说道:“报了,报了,就是神莫杀了怨鬼。”
听到狗子这么一说,再加上吴亦闯自身亲眼所见神莫拼了性命也要打败在村中闹事的鬼狂犬,他不由得再次注视着神莫,虽说是有点嫉妒法师,但是此刻他眼神里只有感激,只有敬佩,只有谢意。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有气无力的盘坐地上,吴亦闯悲伤过度,脑子里几近缺氧,有些昏厥。
“可是你一个人……”
张狗蛋关怀的话还没说完,神莫便抢话说道:“没事,我们去后面回村的路等你。”
看见吴亦闯伤心难受的样子,想着自己亦是受伤失忆,亲人生死未卜,神莫太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或许他真的需要一个人静静…
为了防止在深山野林里发生意外,神莫二人躲在后面小径旁的草丛里,并没走远。
点燃香烛,一个和大锤子同样健硕的背影向着坟墓道不尽的言语…
“爹,孩儿不孝,未能及早回到村子……”
“呜呜呜——”看着‘吴大锤子’四个大字,父亲爽朗、高大的形象浮现眼前,吴亦闯越发痛哭流涕,怒吼惊天。
“爹!对不起……”
突然,吴亦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额头上顿时淤青,他郑重又悔恨地哭诉道:“求爹原谅我,求福头村死去的先辈们原谅我,我原本只是打算用道士的引魔香召几个小鬼在乡亲们面前演练几手掌握的法师道具,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惹来如此大祸,如不是叫神莫的家伙解围,恐怕早已酿成大错。”
“孩儿在外,刻苦学习修行知识,期盼有朝一日能够除魔卫道。未曾想过,爹爹死在了鬼怪手中…”
吴亦闯吃尽苦头在外面闯荡多年,他期盼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就能够让爹娘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