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马车之中又陷入静谧,侯宏文不在开口,洛冰婧则是少说一句话便省下一丝气力。
“奴才拜见二殿下。”
马车刚刚停稳便有宫人上前将马车帘子给卷起,已有宫人屈膝跪在地面之上。
侯宏文依旧神色清冷淡淡应道,遂一把抱起洛冰婧踩着宫人的背脊下了马车。
“奴才们恭迎二殿下,拜见洛姑娘。”
现在洛冰婧还未与侯宏文行成婚之礼,宫人们见礼只能是洛姑娘。
洛冰婧连回应都未回应,她抬眼皮都懒得抬,生怕待会见了当今天子不能言语。
宫人们则是将脑袋压的低低的,只匆匆一眼他们便看到了洛姑娘的凄惨模样,不知洛姑娘还能不能活命。
洛冰婧不知被侯宏文抱着行了多久,亦不知经过了多少恢宏的殿宇,只知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声抽气惊呼声时,便知她与侯宏文已来到大殿之上。
但闻一道熟悉的声音,焦急万分道:
“快快传御医。”
洛冰婧心窝子微暖,但见刘伯庸自百官之中站出身来,朝着洛冰婧急慌急忙行了过去。
侯宏文将洛冰婧放了下来,只一瞬间洛冰婧整个人便瘫在大殿之上,理智告知她不能就这么倒下,若是落人口舌乃是对圣上大不敬。
强撑着身子跪伏在大殿之中,气虚孱弱道:
“臣女叩见皇上。”
刘伯庸遂随着洛冰婧一道朝着当今圣上跪了下去,道:
“还望圣上能救这个丫头一命,微臣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会伤的这般重。”
百官皆是微微动容,靳国公亦站出列作辑行礼道:
“微臣,恩求圣上能还婧儿一个公道。”
镇南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平日里瞧了这个忤逆不孝之女恨不得将其给掐死,可是今日里瞧见她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亦是泛起一丝心疼,但思及冰洁因着此女受了牵连本升起的一丝心疼又瞬间破灭。
亦站出列,看向洛冰婧与刘伯庸一眼,连带着对穆氏的背叛与刘伯庸的恨意,当下便坚定心中所想,道:
“圣上恕罪,小女行为不当惹怒了赵三姑娘,她这般都是自找的,因着她的关系引起了太子与世子爷之间的争斗,牵连甚广,还望圣上看在她人之将死的份上轻饶了她。”
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洛姑娘莫不是真的是行为不当自作自受,若非如此她的生身父亲为何这般说道。
洛冰婧闻言差点没硬生生的给气死过去,这那是父亲这简直就是有血海深仇的仇敌,他这是要将她置于死地才甘心吗。
侯宏文则是一记冷眼看向镇南侯,谁知太子站出列,道:
“若非二弟妹与侯宇辉牵扯不清,赵三姑娘怎会一怒之下误伤了她,又怎会发生后来一系列的事件现在安姑娘还昏迷不醒,二弟妹不仅害己还害人简直是罪有应得。”
齐安侯亦是老脸悲苦,道:
“元香乃是寒气如体惊气所压邪气所迫,到现在还未醒来,昏迷之中一直在唤救命,我儿现在这般模样,不知是死是活皆是因此女而起,还望圣上能还我儿一个公道,世间岂能容忍这般勾三搭四的女子。”
宋阁老亦是站出列来,道:
“百善孝为先,据老臣所知,此女曾顶撞祖母忤逆父亲还扬言若是镇南侯胆敢在踏入穆府半步,便要对镇南侯不敬,现在此女又是道德败坏,明明有婚约在身却与男子暧昧不清,实在有违女戒,还望圣上能严惩此女,打压邪风之气。”
“宋阁老此言差矣,看来宋阁老乃是片面之人,老臣听闻的与宋阁老有所差距,乃是镇南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侮辱穆氏,洛姑娘才会出言阻止,镇南侯多次登府并未见洛姑娘对其不敬。”
说话之人乃是保皇党的党首翟老太傅,与俞老太傅不同,此人乃是当今圣上的启蒙至辅佐太傅,比俞老太傅在朝中更有地位。
洛冰婧没料到一直中立的翟老太傅能为她开口说话,当下便是感激不尽,不知这是否亦是皇上的意思。
侯宏文亦是没有想到翟老太傅能为洛冰婧言语,翟老太傅此言一出,便有官员站出列附和。
甚至将镇南侯与穆氏为何和离之事都讲了出来,当今圣上亦是面色不虞,看向镇南侯的眼神犹如寒冰一般。
洛昌平背脊一震,起了一层冷汗,圣上早已告诫过他让他将穆氏给迎回镇南侯父亲,不知圣上会不会一怒之下灭了他。
众人你上言一句我上言一句一时间形成了两大派系,一是严惩洛冰婧另一个则是还洛冰婧一个公道。
倒是将跪伏在大殿之中奄奄一息的洛冰婧给彻底忽视了。
“闭嘴……”
一声惊怒犹如洪钟,众人皆是纷纷禁言归于队列不敢在开口,但见当今圣上面色不喜的看向众百官道:
“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朕的大殿乃是集市,朕难不成养了一群废物,只会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众人皆是惶恐,齐齐跪伏在大殿之中,求饶道:
“微臣惶恐,还望圣上赎罪。”
洛冰婧眼眸发黑,耳边轰鸣她已听不清众人在说甚。
“婧儿……婧儿……”
一声声呼喊犹如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洛冰婧砰的一声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侯宏文眼疾手快迅速将洛冰婧给捞了起来,就在此时御医赶来过来,请安问礼之后便得了命令急匆匆为洛冰婧诊治。
“父皇,婧儿已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