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婧转身便朝着殿门而去,太祖太后这是何意,一厢要让刘伯庸死在蜀山,另一方又将刘伯庸被陷害一事告知娘亲,太祖太后这是想要谁的性命,是刘伯庸的还是娘亲的,顾不得许多今日她定要询问清楚这前因后果。
穆氏则是整个人瘫坐在地,洛冰婧能想到的,穆氏同样想的到,外祖母终究是无心的。
“皇子妃娘娘且慢,且慢……太祖太后已是歇下还望娘娘莫要打扰。”
洛冰婧行至内殿之时,便被宫人阻拦下来,洛冰婧全然不顾宫人的话语,执意上前,但闻一声慵懒之声响起,道:
“婧儿,进来吧。”
洛冰婧面色不善,径直行了进去,太祖太后并未歇下,而是手中正拿着一卷画轴,自洛冰婧这个位置瞧去,只隐约瞧见画中乃是一娉婷少女。
“婧儿拜见外曾祖母。”
太祖太后闻言,身子微僵看向洛冰婧,眼眸之中带有怜爱道:
“婧儿愿唤哀家外曾祖母,哀家甚是欣慰,婧儿前来寻哀家可是有事要求。”
洛冰婧抬起眼帘直视着太祖太后,话语之中皆是悲凉之意道:
“若是可能,婧儿不愿唤您为外曾祖母,因为婧儿实在不愿自己的外曾祖母乃是冷血无情之人,对任何人都能下的去死手。”
太祖太后面色骤变,将手中画轴猛地合上,眼眸冰冷看向洛冰婧,一字一句道:
“你这是在怪哀家,你这是怨恨哀家,你可知哀家为了你们付出了多少,你有何权利来埋怨哀家。”
太祖太后甚是激动,洛冰婧则是流下一行清泪,她知她怎会不知前世她同样位居太后,她知站在顶端的苦楚与悲寂。
可她不似太祖太后,她不曾为难为自个的血脉更不曾让她们承受无穷无尽的折磨与无助。
“婧儿不知,外曾祖母你可为娘亲想过,她一生凄苦,前半辈子为了外曾祖母放弃心中挚爱,藏于镇南侯府受尽百般凌辱,娘亲现下正怀有子嗣,外曾祖母却将她心爱之人处死,外曾祖母这是要将娘亲给逼死不成。”
洛冰婧几乎是吼出来的,若非太祖太后多加阻挠娘亲怎会过的如此凄惨。
太祖太后眼眸之中流露出受伤的神色,身子发颤失望之色愈发明显。
抚额道:
“你可知若非哀家你娘亲早已丧命,你可知那刘伯庸乃是处心积虑接近你娘亲,哀家相信你还不曾忘记陆正吧,不曾忘记乐山私塾,你可还记得那私塾中的院长与傻女。”
洛冰婧满面愕然,心中划过一丝惊骇,点头道:
“记得,敢问外曾祖母这些人可与娘亲有所牵连?”
太祖太后眼眸发狠,看向内室之中挂着的一副画像,洛冰婧随着太祖太后的目光瞧去,瞬时便惊住了。
她从不曾进入过太祖太后的内室,更是不知太祖太后内室之中挂着的是何物,此时瞧见了只余心惊。
因着这副画乃是一副画像,画像之中乃是一名身穿凤袍的女子,洛冰婧惊的是这女子与乐山私塾所见的傻女长相有九分相似。
“可瞧着熟悉,她乃是当今圣上的结发妻子原后夏氏。”
洛冰婧闻言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年原后产下的并非是皇子而是一位公主。
太祖太后看着画像之人一声叹息道:
“若非她没那般倔强,她便不会死,婧儿与她有几分相似,乐山私塾中的院长乃是夏氏的嫡亲爹爹,那傻女便是夏氏的嫡亲长女。”
洛冰婧一阵心惊,想起当时二人在她面前的表现,一个装瞎一个装傻。
“外曾祖母,他们可与娘亲有所关联。”
太祖太后看了一眼洛冰婧,直叹婧儿还是太过年轻了些。
“婧儿,可还记得墨锦。”
洛冰婧面色煞白,答案呼之欲出,太祖太后见此继续说道:
“原后夏氏有一幺弟,当年夏氏与我两厢对立,若非哀家她怎会当上帝后,谁知她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知晓了哀家的秘密,便派了她幺弟接近你娘亲,必要之时害你娘亲性命,断了哀家血脉。”
洛冰婧后退两步,若如太祖太后所言,刘伯庸怕是便是夏氏的幺弟若是如此娘亲视为挚爱的感情岂不是一场笑话。
“墨锦并非是怀了陆正的子嗣,墨锦怀的自始自终都是刘伯庸的孩儿,皆不过是你娘痴傻罢了未能识清身旁之人早在十几年前便背弃了她。”
殿外一阵响动太祖太后眼眸微闪,但闻宫人唤道:
“夫人……夫人……”
洛冰婧闻言立马冲了出去,但见穆氏整个人犹如丢了心魂一般,徒自苦笑嘴里念念有词道:
“我怎会如此愚笨,我怎会如此愚笨……”
洛冰婧上前一把扶住娘亲,刚才娘亲怕是一直在外殿,看来太祖太后早已算好了她会前来寻她,更是早已预料到娘亲会跟随前来。
所以刚才太祖太后那番话不仅仅是告知与她的,更是将这残忍的真相告知与娘亲的。
太祖太后此时行了出来,端坐与上首看着殿中的二人,不免心中升起一丝悲凉之意,她又如何忍心见她们如此伤悲。
穆氏眼眸之中皆是泪水,痛苦道:
“外祖母,当年为何外祖母不曾将真想告知与我,为何外祖母不阻拦我下嫁给那个畜牲。”
穆氏撕心裂肺的尖锐吼道,她这一生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所有人皆在骗他皆在欺她,连她深爱了十几年之人皆是为了接近与她,以便取她性命。
袁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