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知有心灵感应一事,微臣认为娘娘刚才之所以心痛难耐,乃是因为有至亲之人遇害,或正处于频死的边缘。微臣无法解释这种关联,唯有一条血脉相连。”
左行礼言毕,洛冰婧面若寒霜。
她怎会不知这种感触,前世她嫡女惨死在异族,她便是这般心如刀绞。
遂便有宫人禀报与她,二公主甍了。
当下洛冰婧便心烦意乱,至亲之人能扰她心绪的唯有娘亲一人。
莫不是娘亲在边关遇了险。
高鹤等人前去边关已有半载,至今未寻到靳长易与娘亲的下落。
若非靳国公老夫人进言,靳国公久病不愈已与护卫队前去寻医问药,这才保住了靳长易颤自离京的消息。
杨太傅府。
杨运跪伏在地,赤、裸着上身,背脊之上皆是鞭子抽打的痕迹。
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众横交错,让人瞧上一眼便为之震撼。
杨运面容刚毅,跪的笔直依旧仗声言道:
“祖父,世子爷并非逃兵,世子爷已中毒百日,半月前被军中之人暗害。孙儿此番入京,乃是为世子爷而来。孙儿无错即使祖父将孙儿打死,孙儿亦会以鬼魂前去宫中。”
杨运乃是军中先锋,此番入京乃是秘密进行,若非杨老太傅在军中安排了眼线。
提早将杨运劫在城门处,现在杨运怕是已入了皇宫。
思及此处,杨老太傅便是怒火攻心,执起手中长鞭对着杨运又是一番抽打。
“忤逆子孙,你可知你无军令返身京都城乃是死罪一条。你死了便罢,可知你这番行为会连累太傅府。侯宇辉乃是军中副帅,唯一能害他之人便是元帅忠义王。你可知得罪忠义王是何下场。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夫今日便将你活活给打死。尸首运送至边关,谋一个战死沙场的英烈之名。”
杨运额上已起了汗珠,虽紧咬牙齿以免发出痛呼。
可这颤抖的身子,彰显着他现在的痛楚。
杨老太傅越打心中火气越盛,不知这混账随了谁,若他求饶他便会住手。
“爹,在打运儿就要被爹给打死了。”
杨家老二眼眸发红,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儿,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杨老太傅方才住手,将长鞭摔落在地,一声冷哼道:
“这孽障他是要害死太傅府,老夫打死他都不为过。”
就在这时一身着得体的夫人急匆匆行了进来,当瞧见杨运背脊上的鞭痕之时,眼眸发黑险些晕死过去。
双腿发软被丫鬟搀扶着行了过去,一把抱住杨运前身,看向杨运背脊。
手指哆哆嗦嗦朝杨运背脊碰去,可伸直半空便抽了回来。
眼眸含泪,当瞧见杨运已晕死过去,顿时泪珠子哗哗掉落。
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杨二老爷,遂眼眸狠历直视杨老太傅。
声音愈发冷淡道:
“爹,媳妇儿不管爹野心勃勃想获得什么。但运儿是媳妇儿的底线,若爹触碰了媳妇儿的底线,莫怪媳妇儿对不起杨氏一族。”
杨老太傅神色骤变,面容之上则是阴狠之色,眼眸幽深直盯着杨二夫人。
突然大笑道:
“看来,这太傅府唯有老二家的最是聪慧。老二家的说你到底知道了多少,快快招来。”
杨二老爷一头雾水,但见老爷子阴沉的神色,立马相护在杨二夫人与杨运身前,快速说道:
“爹,贞儿乃是一介妇人她能懂得什么,还望爹不要与贞儿计较。”
老太傅嫌弃的看了一眼杨家二爷,他怎会有如此蠢笨的子嗣。
连一介妇人都能知晓的事,身为千逊贞的夫婿居然一点不知一点不晓,怎能不让他失望。
杨老太傅面色微寒,对着杨二爷一声怒斥:
“滚下去,连妻儿皆相管不住,老夫怎会有你这般窝囊的子嗣。”
杨二老爷面容之上出现一丝胆怯,缩了缩脖子,转身便笑着说道:
“贞儿莫怕,爹就是急性子,运儿是他嫡亲孙儿,爹怎会狠下心来要他性命,贞儿莫要与爹置气。”
千逊贞瞧着眼前的夫君,心中说不出的苦涩,这男人给了她女子皆想要的尊重和爱意,可他终究是难成大器。
“夫君,放心便是你且先行下去。”
杨二老爷瞧了一眼杨运,并未在多言起身离去。
杨老太傅一声怒喝,将厅中奴仆皆屏退下去,一时间大厅之中唯有千逊贞杨运杨老太傅三人。
但见杨老太傅神色骤变,眼神凶狠瞬间自怀中掏出一柄匕首对着千逊贞刺了过去。
但见千逊贞轻易将杨运抱起,堪堪躲过杨老太傅,将杨运放置在一旁的椅子上。
自袖中抽出一根漫长红丝带,但见那丝带在千逊贞手中好似活了一般。
瞬间挥出柔软的丝带居然与钢铁一般生硬,将一旁的桌椅打散。
杨老太傅神色微禀,手持匕首与千逊贞厮打起来。
奈何千逊贞手中丝带千变万化,危机关头杨老太傅手中匕首飞出,朝着昏迷不醒的杨运飞了过去。
千逊贞眼神之中闪过紧张的神色,原本朝着杨老太傅脖颈缠去的丝带,瞬间变了方向,惊险万分之间将匕首打落。
“卑鄙。”
杨老太傅手中瞬间多出数枚银针,齐刷刷朝着千逊贞刺去。
千逊贞躲闪不急,手腕之处被银针刺入,当下手中丝带便掉落在地。
“老夫还未曾想到,贞儿居然武艺这般了得。”
杨老太傅话语之中讥讽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