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婧对于番婉儿与夏尔的指责,置若无闻神情十分淡定。
众人皆是狐疑,莫不是婧皇贵妃已有对策,或者此事真的非婧皇贵妃所为。
洛冰婧越是镇定,杨水心越是急切。
杨水心不断朝着院门瞧去,心中期待前去缉拿之人抬回来的会是一具尸首。
当杨水心瞧见杨六郎被人押过来的身影时,面色瞬间惨白。
为何?为何?为何不是一具尸首。
莫不是爹爹后悔了,杨水心万分懊悔,她怎会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父亲。
杨水心遂飞快的朝着番婉儿看了一眼。
但见番婉儿眸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
杨六郎被押上来之时,便瞧向了杨水心。
杨水心猛地低下脑袋,杨六郎见状当即心下一寒。
遂又看向自己的主子婧皇贵妃。
洛冰婧自杨六郎出现之时,眸光便片刻不离杨六郎。
对于杨六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微臣叩见陛下叩见娘娘。”
杨六郎跪的笔直,神色之中不见半分慌张。
侯宏文看了一眼杨六郎,他对杨六郎略知甚微。
只听杨运曾言过,虽身为长房嫡出却过的不尽人意。
杨大老爷实属罕见,不喜嫡出的男嗣却对嫡出的姑娘甚是喜爱。
可谓是达到了言听计从。
“杨六郎你可知错。”
侯宏文声音冷硬,并未直接判定杨六郎有罪此番询问给杨六郎留了辩解的机会。
但闻杨六郎回禀道:
“微臣无罪,无错可知。还望陛下圣断。”
杨水心心底七上八下,生怕杨六郎将她供出来,遂猛然站起身子,求情道:
“陛下,妾身的六哥自由便一根筋性子倔强,认定的事即使千错万错皆不知错。还望陛下能轻判六哥,毕竟六哥乃是受人指使。妾身唯有六哥一位嫡亲大哥,妾身愿与六哥一同受罚免其六哥死罪。”
侯宏文还未为杨六郎按上罪名。
杨水心便为杨六郎按上了死罪,明着是为杨六郎求情,暗着则是将杨六郎往火坑里推。
杨六郎目光如炬,直直的看向杨水心。
这便是他百般相护的嫡妹,看来想他死的不仅仅是父亲,还有水心。
“微臣不知微臣到底犯了何事,还望圣上明示。”
杨六郎已猜测不离十,今日一难怕是与前去国光寺相见东皇后有关。
杨六郎此言一出,但闻番婉儿冷哼道:
“大胆,杨六郎你可曾前去国光寺寻过东皇后。可是你将东皇后诱骗至后山将其给推入崖底的。是何人唆使你所为还不一一招来,否则大刑侍候。”
番婉儿此番话虽是对杨六郎所言,可这眼神却是直直的看向了洛冰婧。
“不知皇后娘娘瞧着妾身作甚。莫不是娘娘没有听清杨六郎所言。杨六郎本宫且问你,今日你去了何地见了何人可曾入宫来,属实道来否则休怪本宫无法相助与你。”
杨水心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颤抖的厉害。
连带着整个身子亦是微微发抖。
杨六郎瞳孔微紧,心下挣扎的厉害。
娘亲的嘱托犹记在耳,可他若相救了心儿便害了主子与折损了自个性命。
他生死无妨,可他不能牵连主子受无妄之灾。
杨六郎心下一横,回禀道:
“微臣今日前去了国光寺,拜见了皇后娘娘微臣今日未曾入宫,更未见过娘娘。”
夏尔闻言面色大喜,今日她虽得了难堪,可若能除去洛冰婧,与她颜面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这入不入宫与相见婧皇贵妃又有何冲突。杨六郎乃是婧皇贵妃之人,即使二人未曾见面,只需将命令传达下去便可。杨六郎已是承认前去了国光寺,并且拜见了皇嫂。皇嫂被人暗害推至崖底,乃是何人所为已昭然若揭。”
杨六郎苍凉言道:
“看来微臣已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错微臣虽今日前去拜见了皇后娘娘不假,受人之托不假。可这所托之人并非是婧皇贵妃。”
杨水心险些失声制止杨六郎所言。
一颗心已跳到了嗓子眼。
但闻杨六郎话锋一转,继续言道:
“陛下,可还曾记得前日之言。”
侯宏文饶有趣味的看向杨六郎。
他前日确实见过杨六郎,他倒要看看这杨六郎是如何为他为洛冰婧脱身的。
“朕记得。不知这与你前去国光寺拜见东皇后又有何牵扯。”
杨六郎心下一松,言之凿凿道:
“陛下与老义亲王所言国不可一日无后,虽有两宫皇后不假,可现下东皇后已被罚至国光寺,元香跟随朕已有数载,朕何尝舍得她受苦受难。臣听闻陛下话语之中有怀念与眷恋之意,便擅自做主前去国光寺探看东皇后,并且将陛下的思念之情传递给了娘娘。罪臣知罪,擅自做主还望陛下赎罪。”
杨六郎俯下身子认罪,所认之罪却是擅自做主之罪。
且杨六郎此言一出,众多肥婆皆变了面色。
尤其以番婉儿最为精彩。
原来在陛下心底之人依旧是东皇后安元香。
陛下此番惩处东皇后,自另一方面看来,乃是在保护东皇后。
众人思及此处,纷纷恍然大悟。
她们本以为这后宫之中最为得宠的乃是西皇后。
谁知这一切皆是陛下使得障眼法。
侯宏文眼眸之中带有赞赏,虽杨六郎将事宜推至他身上。
可不得不说杨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