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是下起了朦胧细雨。
洛冰婧急走两步行至回廊,母亲已是入睡并无大碍,瞧着外面的天气洛冰婧不免有些烦闷。
“云青可去瞧过墨锦了?”
洛冰婧倚靠在圆柱旁,瞧着院中花草之上的水珠轻启朱唇询问道。
云青与石竹二人一左一右侍奉在洛冰婧身旁,云青上前两步道:
“奴婢今早上看过墨锦姐姐,她现在已是清醒人还有些激进,昨个夜里哭了半夜。”
石竹探出半截身子,仰躺这脑袋接着雨滴,很是享受微闭着双眸道:
“姑娘今日忙了许久身心疲惫,奴婢已吩咐大厨房为姑娘熬着了燕窝,姑娘虽已是如春但着凉了得了风寒可是受罪,快些回院子吧。”
……
次日一早洛冰婧便清醒过来,披上外衫光着玉足下了床塌,行至窗前缓慢的将窗撑开,不由得精神一爽,迎面便是一阵清香,院中花经过雨水的洗礼更是芬芳,这雨下了一夜总算是放晴了,石竹昨日守夜闻身便自外室轻唤道:
“姑娘可是起身了,奴婢这就为姑娘前去打水洗漱一番。”
洛冰婧轻声道:“嗯,吩咐大厨房早些用膳今日我要出府。”
只听外室一阵悉悉索索房门被打了开来,洛冰婧自窗口瞧见石竹还伸着懒腰打着哈哈端着铜盆朝外走去。
洛冰婧直到双足冰冷才返回床榻,内室门帘被挑了开来,云青手中拿着许多衣衫有男有女有粗布衣裳有华丽锦服,说道:
“姑娘,石竹告知奴婢今日姑娘要出府,不知姑娘是打算乔装打扮一番出府还是规规矩矩出府。”
洛冰婧娇笑道:
“还是云青知我心思,当然是乔装打扮一番了,规规矩矩出府还要端着世家千金的仪态守世俗礼教这不能那不能的我还出府作甚,快拿来我瞧瞧这些衣物。”
洛冰婧挑来挑去挑选了一套丫鬟的服侍,还是与上次出府那般一样,将自己涂画成满脸雀斑肤色暗淡的丑丫鬟。
石竹与云青二人无奈,姑娘何必要将自个伪装的如此骇人,主仆三人并未告知穆氏便偷溜出府。
当洛冰婧三人已行至长街之时立马犹如鱼儿如海冲进人群之中。
走街串巷的担货郎,吆喝买卖的小吃摊贩,自卖自夸的胭脂水粉摊,还有不停的在擦拭这一件又一件首饰的首饰摊贩,林立的酒肆酒楼人满为患,雅皆是玉面书生俊俏佳人,茶社之中有清高卖艺的卖唱女咿咿呀呀唱着抑扬顿挫的曲目,有衣着朴素的平民百姓揣着几钱银子进了布庄左右探看寻一匹材质好又价格低的布,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小摊主仆三人皆是奔向那小吃摊。
“三位客官三碗阳春面。”
洛冰婧主仆三人刚坐定还未唤来小贩,便闻小贩说道,洛冰婧主仆三人闻言皆是一笑道:
“摊主可真是做买卖的人精。”
小贩红着一张面笑道:
“前来的皆是吃面的,三位客官定是前来吃面。”
这阳春面刚刚摆上,便闻人群之中发生一阵骚动。
洛冰婧主仆三人皆向街头瞧去,但见人群之中隐隐约约露出一辆马车。
但闻小贩说道:
“刘大人可算是归京都了,这一走便是十载,百姓们都想刘大人。”
洛冰婧猛然起身,她怎么就将刘伯庸给忘了,这如此受百姓爱戴的官员唯有一人乃是前大理寺少卿刘伯庸。
奈何此人太过刚正不阿,在京之时得罪了不少权贵,冒死觐见让当今圣上莫在迷恋炼丹之术。
若不是刘伯庸实乃是真才实学为国家社稷着想忠心耿耿之人,当今圣上岂会容忍他,为了他的性命着想圣上将他派至地方任职,现在已是十年之久。
前一世刘伯庸在任十载为民请命,将穷山恶水之地治理的百姓安居乐业甚至比风水宝地的平民百姓还要过的富足。
刘伯庸前世因一心钻研如何灌浇水稻,引了高山之水挖了河道蓄了水池开了不少水井,这一壮举解决了全国不少地方的旱情,遂进京都被封为安定侯。
因着刘伯庸的不识世俗不容不公,一直没有官媒为刘伯庸保媒,现在已是不惑之年,却没有夫人儿女。
当刘伯庸被封为安定侯之时,保媒的媒人险些将安定侯府的门槛给踏烂。
只不过刘伯庸孑然一身早已习惯了一人过活,至死都为娶妻生子。
洛冰婧心念一动她定要瞧上一番这传奇之人长的到底是何许模样,前世她虽为帝后却从为见过这刘伯庸,她为皇后之时刘伯庸早已归隐,虽有侯爷之名却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侯宏文碍着刘伯庸对清官一流的影响,虽不喜刘伯庸的态度却对此人无可奈何,既然不能动便放之任之。
洛冰婧顾不得吃上眼前的阳春面即刻起身朝着人群之中冲去,云青与石竹摸了摸肚腹不舍的看着桌上阳春面丢下三枚铜钱紧随洛冰婧而去。
小贩瞧见了,直道:
“这面没吃钱给了,真乃是沾了刘大人的恩德。”
洛冰婧身材虽不娇小但比之壮年与小妇人略显得单薄了些,费了好大气力都未挤进人群之中。
云青与石竹二人赶来之时,洛冰婧正被人挤到了边缘。
石竹见此计上心头,肉疼的掏出荷包将里面的铜钱抓了许多抛向空中,嘴里喊道:
“抢钱了,快抢了。”
但见人群立马朝着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