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自从原初家乡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憋着一股火。这股火焰说大不大,但就是一直灼烧着刘辰的心脏,让刘辰难以平静下心来。
刘辰知道,这是自己心念不通达的预兆,若是在过去,还有心魔作为挡箭牌,挡下这心念不通达的后果,可在那长达千年的时间之中,自己的心魔也选择绝望地死去,化作了神秘度,供刘辰开辟原初家乡的通道所用。
所以,刘辰现在,孤身一人。
没有一个人为自己排解,人是会很寂寞的,一旦寂寞了,就渴望与人接触,与人交流。可在接触交流之中,就算没有一个柔情似水的人来宽慰自己,这也就罢了,还有人不断地在自己的心底之处放火烧山,这就不可以忍了。
真当自己是锅,谁都能烧一下?
怀着这样的杀意,刘辰分了一份神念去了方家,势必要踏平方家。
“这一次,杀我的人是谁?”黑枪哆哆嗦嗦为自己找了一杆烟枪,漆黑如墨,但上面也萦绕着些人的怨魂,想来这杆烟枪之下,也死过不少人,或许这正是黑枪的名号的由来:“我黑枪自认为,得罪的人不多。”
刘辰叹了口气,道:“不要自我欺骗了,你又不是个孩子,看事情能不能不要那么肤浅?”
“可是,我想不明白啊。”黑枪用力呼吸着,呼吸的声音极大:“我虽然对整个城市没有什么功劳,但至少也有苦劳,上层的人想要抛弃我,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小吧?”
刘辰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转身欲走:“真是愚蠢的孩子,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了,先走了。”
“等一下。”哪知道,黑枪却突然身形闪现,移到了刘辰的身前,目光坚定:“我,必须要拦住你。”
刘辰沉默了好一阵,摇了摇头,道:“为了这座已经抛弃你的城市,你这样拼命,真的以为很值得吗?或者说...你觉得你很伟大?”
“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伟大过,只是,为了一些东西,我也不得不出手阻拦,甚至说是...舍身抓你。”黑枪看着刘辰的眼神之中,隐约有些动摇,但很快又重新坚定了下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光芒,闪耀而出:“要杀你的,只有方家一家,请留手。”
刘辰看了黑枪良久,才嗤笑出声,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吧?不过,既然你希望我能留手,那么你就要展现出自己的本事...也算是对你的一些指点,心不要放在这种政治斗争上面,放在修行上,比什么都好,你又没有我这样的天赋。”
“有没有这样的天赋,不重要。”黑枪将烟枪抖了一下,将之变成了一杆真正的棠梨木长枪,战役昂扬:“得罪了!”
话音刚落,那柄长枪便化作了漫天枪花,虚虚实实之间暗藏杀机,好似一道幕墙一般,朝着刘辰压了过来。然而刘辰只是站在原地,动也没怎么动,半虚着的眼睛微微往上抬了一下,好似非常无聊一般。
“花枪。”
话音刚落,便是随手一抽,将空气握作了武器,随手刺出,便将那漫天枪花完全打碎,只留下了枪尖的那一点,随后,刘辰向旁边一划拉,道:“下来吧!”
“嘭——!”好似破烂的玩具一样,黑枪没能有半点反抗,便摔到了墙角,枪头断裂,全身表皮破裂,流了不少的血,看上去极其吓人,但还似乎没有半点退意,随手将那柄断裂的枪扔向了刘辰,一边在腰间一摸,数柄长枪便出现在了他手中,朝着刘辰完全扔去,本人却又持握着两把枪,朝着刘辰飞去!
“所以说啊,你都是在哪里学到的花里胡哨的杂耍?”刘辰略有些不耐烦了,虽然分出去的那份精神还没达到目的地,但也不想被眼前这个学艺学得不伦不类的家伙拖住,一时间心火烧灼,道:“冥顽不化!”
刹那间,空间之中多出了无数细长的眼睛,似远似近,竟是刘辰用了法术,势必要在此时此地,将那黑枪一鼓作气地直接打倒!
那些眼睛之中有幽光闪烁,在黑枪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些幽光便纷纷变化,变成了十八般兵器,从那些眼中刺出劈出砍出,好似雨打芭蕉一般,看上去影影绰绰缥缥缈缈,好似没有什么伤害,或者说干脆就是影子一般,等同无物,但击打到了那黑枪的身上,却好似重锤擂鼓,连续发出了一阵“嘭嘭”的声音,将那黑枪如同扔废物一般,砸到了地上,黑枪连连吐了好几口血,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最终倒在了地上。
“你的情谊,我是领了,虽然这种事情,于我来说并不怎么重要。”刘辰冷哼一声,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就要出去。
门外,却围了一大群的人,目光呆滞,手中握着警棍。
“你想要走...却也没那么容易。”身后,黑枪口含鲜血,勉强挣扎抬头看着刘辰,语气之中怀着某种期待:“无论如何,你不能这样就走!”
“真的是,把我当成了反派来了吗?”刘辰邪性一笑,道:“只是很可惜啊,正餐之前给的小菜,未免也太过廉价了些。不过,有总好过没有。”
话音刚落,刘辰那遮在厚重长袖之中的身体,猛然膨胀而起,无数滑腻且长满了奇怪牙齿等的触手,从刘辰身上滑落下来,好似古代战场之上攻城的士兵,扛起了巨大的攻城锥,呼喊着某种口号,从刘辰身前,冲锋到了走廊尽头!
“轰——!”长廊好似被塞进了大量异物的瓶子,猛然从中炸开,整个警局都被恐怖的力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