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丧命,精锐殆尽,剩下的蛮军只好匆匆撤回大别山。
蛮族三万大军汹汹而来,却只有两万人活着回去,此战注定成为安庆城防史上的经典战役。
而安庆军民都已经知道,此战能转危为安,全依靠一个叫虞晚的少年力挽狂澜,进城时,他受到了安庆百姓夹到欢迎。
百姓们本以为死路一条,连自杀的方式都选择好了,哪想到居然因为这个少年英雄的出现,再次保全了性命,如此人物,哪能不受到军民的热捧欢呼!
而虞晚却没被别人的吹捧冲昏头,他知道此战赢得有多惊险,要不是审密拓宁被粮草蒙蔽双眼,要不是偷偷带了那把短铳,则败局已定。
经过此次战役,更让他知道了明军弊端所在:战力低下、操练松弛、将帅无能、火器不足……每一样都是要命的存在,这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创立一支武器精良作战勇猛的精锐部队!
此番大捷,郑宗望也兑现擂台的诺言,给所有将士每人发五担大米,阵亡的另行抚恤,如此一来,倒也把军民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血战一夜,虞晚也早就虚脱,回到房间后倒头便睡,直到次日傍晚才被郑府的下人叫醒。
说来倒也奇怪,大战刚结束,安庆就下起了磅礴大雨,虽然给出行带来不便,这场及时雨却极大程度地缓解了旱情。
郑宗望在府里准备好了庆功宴,不但击退了蛮军,旱情也有所缓解,可谓是喜上加喜,城主大人自然要庆贺一番。
出席庆功宴的大多是昨晚的主要将领,诸人一番推辞后,便由郑宗望坐了主位,左边坐着虞晚及一干朋友,右边则坐着郑依雪、杜正岩、何东平等人。
酒过三巡,徐虎话就多了起来,此战他也斩了二十多个蛮兵,杀得甚是痛快,“我说郑大人,咱们好吃好喝的在这里,却有多少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你是衣食无忧,可别人忧啊!”
说到这个冯戴也深有同感,小嚼一口烈酒后脸色有些晕红地说“虎子说的是…郑大人…不是晚辈无礼,您这光会吟诗作对也不能管理好治下百姓啊!”
提到这些,郑宗望脸色微变,手中的酒杯也轻轻一抖,随即却苦笑不语。
“各位公子,你们误会我父亲了。”郑依雪秀眉一蹙,她本就是性格刚烈的女子,眼见父亲蒙冤更是有些愤愤不平,“崇祯十年,蛮族侵城那一次,原安庆知府王光录弃城而逃,导致城池失陷、百姓被劫,甚至被坑杀了数以千计的守军将士!”
说起往事,郑依雪秀美的脸蛋泛起丝丝怒气。
“我郑家原是安庆当地最大的富商,此次劫难之后,拿出一半家财去赈济受难百姓、犒劳庐州大军,也因此,我父亲被朝廷恩赐为安庆知府。”
“我父亲深知自己不是做官的料,也曾再三推辞过,但朝廷却迟迟没有应允。”
“即便如此,我父亲却仍然尽到父母官的本分,不贪污不受贿,甚至就连安庆守军的粮饷,有好几次都是我父亲垫的。实不相瞒,我郑家如今也基本家财散尽了!”
郑氏家大业大,能替朝廷省下不少粮饷,朝廷自然不舍得放走这条肥鱼,更何况安庆饱受蛮族侵扰,也没人愿意接这份苦差事。
没想到,看起来平庸无能的郑宗望还有如此故事,虞晚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也许,他不是个好官,但却是个好人。虞晚端起酒杯,郑重地说:
“郑大人,您可谓是高风亮节,我替我那两位兄弟给您赔罪!”
“对对对,郑大人,我们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晚辈先干为敬!”
冯戴徐虎二人也连忙端起酒杯赔罪。
郑宗望淡淡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是是非非,自有后人去评论。”
顿了一会后,他继续说道“对了,不知虞公子家乡在哪?双亲何在?”
说到这个也勾起了凌香的兴趣,相处了这么久,她还真没问过这些问题。
这个这个…虞晚愣了一下,思忖片刻后才说“晚辈家在杭州,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倭寇杀害了。”
这是身体本主的真实情况,虞晚也不怕别人去调查。
“原来贤侄是江南人。”郑宗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那一小撮胡子,“虞公子不但精通阴阳玄学,而且武艺超群谋略过人,不知道有婚配否?”
“还没有。”虞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郑老爷子还真直接。
听到这,所有人都闻出了异样的味道,徐虎三人精神抖擞地站直了腰,幸灾乐祸地相视一笑,郑依雪则俏脸晕红地低下头,自家表妹这副娇羞的模样,连杜正岩都是第一次见到。
至于凌香公主,则秀眉微皱,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裙角,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郑宗望呵呵一笑道“小女今年十七有余,无论相貌还是才学,都跟虞公子极为般配,不知贤侄……”
没等郑宗望说完,虞晚却赫然起身抱拳道“郑小姐文学出众冰雪聪明,哪个男子会不心动,只是国家危亡,鞑靼未灭,虞晚不敢成家!”
论相貌,郑依雪虽然比凌香稍逊一些,但也是万里挑一的绝色女子,更何况,郑依雪的政治谋略与博学见识上要比凌香公主强得多,娶了她绝不算委屈自己。
只是,虞晚却只能忍痛割爱。
因为虞晚看过了凌香的身子,自然就要对她负责,他迟早都要成为崇祯的驸马爷,又怎么敢在娶凌香之前娶别的女人。
这个苦衷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