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一下来了精神:“咦?你家是洪洞县的?”
苏三看了他一眼:“不是。”
徐子桢这才想起,此苏三非彼苏三,只不过正巧同名罢了,再说这妞剽悍成这样,跟起解那个苏三的楚楚可怜根本挂不上边。
“我去外边看看。”他站起身往外而去,不知怎么他有种直觉,苏三的被劫似乎和苏州城那次事件一样,说不定又和金人有什么关联。
院子里另两间屋子没上锁,徐子桢刚来到其中一间门口,却见苏三也跟了出来。
徐子桢说道:“别瞎折腾了,回屋坐着去。”
苏三不理他,扶着墙蹭了过来,徐子桢无奈只得随她去,一把将门推了开来,望里一看,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又是这一出。
屋里空荡荡的没一件家具摆设,但墙角处却挤着七八个妙龄女子,全都手脚被缚,嘴上被勒了布条,跑不得叫不得,见徐子桢推门一个个惊得象个鹌鹑似的瑟瑟发抖,满眼都是惊惧之色。
徐子桢回头一看,苏三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他拍拍苏三的肩膀:“别发呆了,救人吧。”
很快,那些女子的绑缚都解了,在给他们解绳子的时候徐子桢简单和她们聊了聊,这几个女的都是汴京本地人,中招的过程都一样,就是走着走着被人从身后一捂口鼻,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子桢忽然想到苏三,以她的身手照理不会这么容易被靠近了放药,一问才知道她属于个例,苏三来汴京是投亲的,结果人没找到钱花完了,连着两天水米未进饿得发虚,结果路边跑来一个小子送了个包子给她,她也没多想拿来就吃,没吃完就晕了。
苏三说着还指了指屋里,说给她包子的就是开门那小子,徐子桢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缺心眼,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也敢吃?”
话刚说完苏三就有点发飙的趋势,徐子桢赶紧转移话题,说将这些女子先救出去再说,这里说不定还有同伙回来,省得麻烦。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苏三就咬牙切齿的:“来就来,姑奶奶一个不留,这种祸害全杀了才好!”
徐子桢摇了摇头:“几个泼皮敢这么大张旗鼓地绑人么?你想得太简单了。”
他自然知道这背后是怎么回事,搞不好又是王黼或是哪个大员为了讨好金人而出的馊主意,苏三在汴京没根没基的,怎么跟他们斗?
几个女孩子揉着胳膊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点脚软,但徐子桢还是坚持先离开再说,他让苏三和她们一起互相搀扶着,自己走在头前,慢慢沿着巷子走了出去,可是很快他就没了耐心,这年头的女子都是裹脚的,象水琉璃容惜他们这种从小练功夫的还好说,可是这些女的手无缚鸡之力,走路都是婷婷袅袅一步三摇的,速度实在慢得可以。
好不容易巷口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大喊:“站住!”
徐子桢一惊,转身看去就见那几个泼皮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救了,正带着十几个泼皮追了过来,徐子桢气得笑了出来,没见过绑匪还能这么嚣张的,他刚要回身去迎敌,却听到巷子口也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队全副武装军容肃整的禁军手持长枪从巷口冲了过来。
“我操,来这么快?”徐子桢再也笑不出来了,左右看了看已无路可退,事到如今只能硬拼了。
先下手为强,那队禁军也就二十多人的模样,至于那群泼皮则更不用放在眼里,他刚要冲上前,身旁却忽然刮起一股劲风,苏三已经扑了过去。
徐子桢知道苏三会功夫,但没想到她的功夫这么好,只一眨眼间她就冲到了那队禁军面前,身体一闪一钻晃了进去,手一伸就夺了杆枪过来,接下来只听见劈里啪啦一阵响动,其中夹杂着那些禁军的惨呼声。
“我靠,好剽悍的妞啊!”徐子桢看得眼睛发直,二十多个以精兵著称的京城禁军在苏三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那根丈余长的大枪在她手里就象一条盘活了的灵蛇一般,挑扫劈扎凌厉之极,没多久工夫那队禁军已经全都趴在了地上。
在最后一人摔倒时苏三一收大枪,扛在肩上一回头瞪向身后那群泼皮,那些泼皮哪见过这么剽悍的妞,早就吓得脸色蜡黄双股颤栗,不知谁叫了一声:“快跑!”哄的一下,十几个泼皮纷纷跌跌撞撞四散逃去。
苏三也不追赶,等众泼皮跑得没了影,她才瞥了一眼徐子桢,眼神中明显带着不屑。
嘿,鄙视我?徐子桢只觉一阵胸闷,不过也没时间去计较,带着那些女的赶紧跑出巷子去。
到了大街上人就多了起来,路人对巷子里跑出来的众人纷纷侧目,徐子桢回身语速飞快地说道:“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最近别出门了,小心再让人给逮了。”
那几个女子早吓得慌了,连谢都没谢就四散而逃,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们各自往人群中一钻就失去了踪影。
徐子桢松了口气,这事总算没惹出多大的动静,他一转身刚要走,却见身后还站着个人——苏三。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不走?”
苏三面无表情:“我还欠你一条命。”
徐子桢失笑道:“多大事啊,我就凑巧碰上而已,走吧,别放心上。”
苏三不理他,只是盯着他看,徐子桢刚要再说话,却听巷子里又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就见巷子另一头又有一队禁军冲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