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不懂兵法的燕赵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悄悄碰了碰徐子桢,说道:“小徐,两路加起来万把金狗,你就让二位大人带两千铁甲,是不是太抠了些?”
雍爷和张叔夜也都瞪着徐子桢,看他准备怎么说。乐—文
徐子桢翻了个白眼道:“两千铁甲怎么了?当初在太原我打那么多金狗拢共才多少人?给两千都是看在他们二位老胳膊老腿的份上了。”
雍爷等人面面相觑,偏又作声不得,徐子桢说得确实没错,当初在太原城外他以几千人就敢对敌数万金兵,最后还是完胜,这份战绩不得不说让人敬佩。
张叔夜忍不住说道:“徐大先生那一战威震天下,张某佩服之至,只是当初你那数千人以奇兵出现,打了金人一个措手不及,如今……”
徐子桢打断他话道:“您这话说的,那几千是奇兵,咱们这两千就不是了?您说金人能知道咱们早就看到他们往那两边去么?”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雍爷张叔夜瞬间醒悟,对啊,咱们这里有这个古怪的飞天大球,还有能看到十几里外的那个什么镜,可是金人没有,他们这时或许还沾沾自喜以为即将偷袭成功了,要是自己现在杀过去两头一截,别说两千铁甲,恐怕给一千都足够了。
两位老将都是身经百战,带兵多少其实并不影响什么,这一下想通后顿时喜色飞上了眉梢,齐声道:“好,我这便去!”
雍爷和张叔夜前脚刚下城头,高璞君忽然也来了,她一上城头先顾不得与赵构见礼,而是看向城外金兵的动静,张望了片刻后微微蹙眉道:“此番金人前军不少,可为何驻足不前只是虚张声势佯攻?殿下可曾差斥候去城外诸条小路一探究竟,以防金人偷袭。”
赵构笑道:“易之居士所疑甚是,只是子桢早已探明,开平王爷与张大人此时正率兵而去。”
高璞君大奇,将目光转向了徐子桢,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问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精通兵法之道的?竟知金人会分兵偷城?莫非有高人在暗中指点于你?”
徐子桢正得意地笑着,听到这话不满道:“我是你老公,你居然小看我?金小四那点伎俩是秃子脑门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要连这都看不出来我还当个毛战神啊?”
高璞君愈发好奇了起来,问道:“如何明摆着?”
徐子桢指了指脸颊:“亲一个,告诉你。”
高璞君俏脸一红,狠狠瞪他一眼道:“爱说不说。”
“呃……”徐子桢倒怂了,不为别的,最近家里那些美女一个接一个怀孕,只能看不能碰,还有个高贵冷艳的卓雅大公主是还没成亲的,也是只能看不能碰,就剩了个高璞君还能动动,要是把她惹毛了晚上不准自己进屋,那不就悲剧了?
赵构忍不住说道:“子桢,你就莫要卖关子了,说来听听吧。”
徐子桢就坡下驴,咳嗽一声解释道:“金小四素来喜欢闪电战,可是你看现在,忽列儿带了那么一大帮子人站在城外就是不打,而且那小子阴得很,既然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肯定会选大半夜来偷城,只是现在他明目张胆派个傻逼在门口叫战,分明是有其他兵马绕道,想给咱们来个合围。”
高璞君忍不住赞了一声:“你这番见识与我想得差不多,虽然言语粗俗,但不得不说比之以前的鲁莽已大有长进了。”
徐子桢嘿嘿一笑:“还不止这些,我猜金小四派兵来应天府不是真的想把这儿打下来,而是……”他顿了顿,望了远处的北方一眼,说道,“他现在见我怂了,想把我牵制住,不让我往外跑。”
这话一出连赵构带高璞君全愣了,只有燕赵挠了挠头问道:“牵制你干嘛?怕你去揍他么?”
徐子桢笑笑:“差不多吧,不过不是怕我揍他,而是怕我去给他捣乱。”
“捣乱?”这下燕赵更迷糊了,连赵构高璞君也好奇了起来,只是徐子桢却又可恶地闭嘴了。
但谁都不知道,徐子桢这时的心里有多兴奋,因为天机营得来的消息,金人右路军主帅斡离不确实病重,而徐子桢是早就知道这位帅爷差不多是这时候死的,之后就是兀术接任帅位,不过他知道金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肥肉谁都想啃一口,兀术想要接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件事徐子桢早就知道了,所以派宝儿去了德顺军路,给对峙了很久的种师中与西夏军带去了一个消息,然后对峙了几个月之久的双方大军竟然就在几天内忽然同时退去了。
两路大军的对峙本就是徐子桢的一个计,目的是为了拖住左路军,以换来太原城的安全,可现在不用了,左路军换帅在即,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多放条黑鱼精进去?
主帅粘没喝本来想趁火打劫,所以留在西北那么长时间,本来已没什么耐心的了,而这天忽然见到两军撤退,他顿时愣了,还没意识到这只是徐子桢为了留他的计时又听到一个消息——斡离不病危,于是粘没喝当机立断决定回去。
这些事徐子桢只是放在心里,除了宝儿之外谁都不知道,因为徐子桢心里对兀术其实很忌惮,只是他不愿说出来罢了,能把这个将来的大敌扼杀在初期,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城外的忽列儿有些难受了,徐子桢端立城头,对他视而不见,他现在攻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兀术给他下的命令又让他必须忍受这尴尬。
徐子桢神游天外,高璞君和赵构没他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