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东西,一旦发芽,会在心里快速滋生,而后生长,如爬山虎的藤蔓似的在短短一个季节更迭的时间爬满了整片墙壁,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场婚姻里失了心,也从未想过会爱上陆景行,以前的不敢,到此时,似乎都被抛到烟宵云外,消失殆尽。
午夜梦回时,一伸手,未碰见身旁人,原本迷迷糊糊的人吓得一个惊蛰,瞬间从睡梦中惊醒,拥着被子坐起来,一声急切呼唤声在空旷的夜里惊扰了守夜佣人。
佣人急切上来,推开卧室门,见自家太太拥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惊慌,柔声问道;“太太、怎么了?”
“你家先生呢?”她急切开口,嗓音中带着些微微喘息。
“先生去配楼了,”佣人如实道。
闻言,沈清心里一震,伸手抚上自己面颊,埋首于膝盖之间。
心中异样情绪翻腾而至。
她是怎么了?
明明知晓陆景行这样的男人不可能给她过多陪伴,却还在午夜梦醒未见到人时感到惊恐,她不禁在想,自己以前心里的那些理智呢?到现在怎么一丁点儿都不剩?
过了一段时日的夫妻生活,她竟然潜意识里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依赖。
或者说是习惯,她习惯了每夜起来上厕所陆景行会跟在身侧,习惯了一伸手的温度。
此时,他不在,她竟然莫名其妙感到恐慌。
爬山虎的藤蔓长满了脚,密密麻麻扒在她心头之上,此时她才惊然发现,若是连根拔起,
自己必然伤痕累累,若是任其肆意增长,不不日之后她会被吞噬,会沦陷。
午夜梦醒时,她才惊觉自己跳了一个怎样的坑。
这个坑,深谙,巨大,跳的下去,爬不上来,即便是爬上来了,伤痕累累是必然。
她不是一直不敢爱的?怎在陆景行身上将一颗心给落了?
捂着脸颊的手不知觉颤栗,感知到床前还站着有人,挥挥手,让她们离开。
她头疼不已,浑身难受。
如同落水者,被水灌满了鼻腔,不能呼吸。
这厢,陆先生正在配楼同警卫解决事情,刘飞站在他身侧听着他浅缓的语气,而后配楼座机内线响起,刘飞接起,唤了声自家先生,陆景行迈步过去拿起座机听筒,那侧说出的话语让他面色有些焦急。
“沁园里的事情不可松懈,刘警卫知晓如何办?”他问,嗓音并未有多大温度。
“知道,”他答,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陆先生也从军,但许是成长环境不同,他在他身上看到的不止是军人的气息,还有政客的儒雅以及精明。
“辛苦了,”他点头,伸出手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辛苦,”陆景行无论是军职还是手段都在他们之上,如今首长道出这话,一个个一板一眼跟打了鸡血似的。
陆先生从配楼迈步至主宅,速度快的令徐涵暗自乍舌,这?若是再快点,先生只怕是在用跑的了。
陆先生此时心里焦急,醒了?才睡了一个小时零六分。
醒了找他?没找到人不高兴了?
那他得快点,免得回去晚了这丫头情绪泛滥跟他闹。
陆先生此时心里又急又高兴。
一边快速迈步至主宅,一边思忖着怎就醒了。
行至主宅楼梯时,陆先生了然,晚睡前逼着她喝了杯牛奶,许是要上厕所。
醒来没见自己人,有情绪了。
推开门进去,让候在门外的守夜佣人去休息,见她颓废的拥着被子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心里一疼,轻手轻脚迈步过去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问道,“怎么了?”
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回来整个人都焉儿了?
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着这小丫头了。
“想上厕所?”见她不回应,陆先生再度柔声问道。
说着伸手准备将她抱起来,却被一把拍开,陆先生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
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乌龟状的陆太太,不明所以。
晚上醒来没见人就闹上了?这若是他过几日回了部队,不得闹翻天儿?
思及此,陆先生头痛。
稳了稳心绪耐心哄着她;“我的错,不该在阿幽睡着的时候出去的,往后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我们家阿幽。”
陆先生柔声轻哄着,知晓这丫头这会儿心里有怨,再度伸手想将人抱起来,却依旧被拍开,陆太太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别碰我。”
这浓浓的鼻音,可疼到陆先生心坎儿里去了,好端端的,哭了?
没找到人哭了?这、真是闹心。
以往怎就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粘人?
“奇了还,你是我老婆、不碰你碰谁?”陆先生没好气的将人强制性的往怀里带。
她依旧想反抗,却被陆景行一把制住,“乖乖、我的错,别哭了,让我抱抱。”
俯身,亲吻掉她面颊上的泪水,一寸一寸,越吻他心越疼。
晚上不该任由她的,就应该狠狠闹腾她,闹的她精疲力竭才不会有空去瞎想。
“别瞎想,我一直在,乖乖,”陆先生搂着她轻声安抚着。
她低垂着头颅,而后缓缓伸出手勾住他脖颈,挂满泪水的面庞落在他颈窝之处,烧灼的他浑身发疼。
“乖乖,刚刚去配楼跟刘飞他们交代点事情,我在!”这声我在,看似平静,可陆先生
说出来,有种让人安心的信服感。
“是做噩梦了?”陆先生轻揉着嗓音询问道。
陆太太静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