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陆先生放了狠话?
南茜身处总统府多年,与陆先生打交道的次数不在少数,可每每见他,他总是温文儒雅,鲜少有大发雷霆的时候。
犹记得,那年首都大雪,道路湿滑,佣人行走在总统府难免会小心翼翼生怕摔倒,那日陆先生在总统府,远远的看见一位中年佣人摔倒在地,跨大步过去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询问了一番之后再三叮嘱她走路小心些,回了宅子里,特意吩咐医生过来查看。
如此陆先生,那会儿成了总统府上上下下佣人心目中的偶像。
有段位,有礼貌。
这个形象一直维持到她来沁园。
到沁园之后,她不下数次看见自家先生阴沉着一张脸。
不下数次看见自家先生怒火攀升与自家太太冷言相待。
许多时候南茜在想,陆太太到底是何方妖怪,竟能将清心寡欲,温文尔雅的陆先生屡次气的火冒三丈。
此时章宜随着南茜进了后厨,看着整叠菜单,询问南茜;“您对饮食起居比较有经验,您先点些补血的菜品,我在挑出她不爱吃的,”章宜身为沈清秘书,了解她的生活习惯以及喜好,好与不好,都知晓。
南茜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点了些许营养较足的菜品,章宜看了眼,面露为难之色,沉吟片刻道;“让营养师搭配吧!您看如何。”这些菜品里面,没有一样是沈清爱的。
南茜多年服侍权利中心,惯会看人脸色,今日秘书章宜这句委婉的话语她又怎会听不
懂?
沁园里,陆先生口味挑剔,食物口味必须适宜,火候要适中,食材要新鲜,而陆太太,
较为随意,大多时候,她喜欢清淡些的时候,比如清粥。
可今日,她点了几样平日里陆太太吃的较多的菜品,竟然被秘书章宜被否决了,是的!
否决了。
一直以为自家太太是爱这些菜品的,可今日看来,却不见然。
不知是她们不用心,还是这位太太对食品的追求不过高。
下午五点,南茜将晚餐端上来,她坐在书桌前敲着笔记本,而章宜坐在正对面手中在翻阅着她刚刚递过来的资料。
“太太、章秘书,晚餐备好了,”她浅声道。
沈清闻言,缓缓点头,视线依旧停在电脑键盘上未挪开,反倒是章宜道了句;“我正好饿了。”
她才收了手中工作。
南茜不由将眸光落在这位秘书身上,心底有几分佩服,终究还是身边儿人,知晓太太的习惯。
这日完,沈清在书房用晚餐,七点整,章宜离去,离去时,正好撞见陆先生满面阴沉,
面无人色从吉普车里下来,瞟了她一眼,跨大步进屋,连鞋子都未换。
原本准备离去的章宜停留在原地,她担忧,担忧什么?担忧沈清。
她性子如此清冷,若是吃了亏怎么办?随后下车的徐涵见她靠在沁园大门边儿上不由多望了两眼,问道;“章秘书不下去?”
章宜不友善的眸光落在他身上,随意而漫不经心道;“急什么?”
徐涵面儿上一梗,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南茜见此,微微开口,一言一行都颇为得体道;“章秘书若是下去可以让刘警卫送送
您。”
她好笑道;“不急,等等,”陆景行刚刚如此怒气冲冲冲上去,若是沈清吃亏了怎办?
“你家先生如此怒气冲冲上去,若是我老板吃了亏怎么办?”她不假思索的话语直落落砸在二人心里。
徐涵心里一抖,你老板吃亏?可别乱说话,哪次不是陆太太将人气的火冒三丈?
南茜闻言,面部紧绷,竟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她。
看起来,确实是陆太太比较羸弱,可实际上,吃亏的总是她们陆先生,哪次不是陆太太将人气的火冒三丈,陆先生满腔怒火千转百回之后自己消了气才跟人好生好语说着。
这厢,陆先生跨步上楼猛地推开书房门,伸手脱了身上训练服,大力甩到书房沙发上,
双手叉腰,满面阴沉瞪着陆太太,霸气,阴沉,强势,道出一个字;“脱。”
“什么?”他满腔怒火冲进来还未消化,这会儿阴气沉沉道出一个字,着实是让她有些难以消化。
“脱,”他在度惜字如金,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能将人拆之入腹。
她震楞了半晌,还未来得及应允出声便被陆先生大力从座椅上提溜起来,伸手扒她衣服。
“陆景行,你干什么?”她急了,话语中少了那股子特有的清冷,相反的,带了些许温度。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陆先生听闻她急切的言语停了手中动作,阴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如同北极冰寒雪地里的冰刀子似的,戳的她浑身通凉。
这会儿,她才堪堪知晓他这番如狼似虎上来就扒衣服的举动是何含义。
伸手,缓缓将衬衣袖子捞起来,露出今天受伤的胳膊。
陆先生看着手臂上的一圈纱布,心里一紧,面上阴沉不减反增,周身温度骤降、明明是夏季,可她却感到了冬日严寒般的寒冷。
炙热的眸光盯着她许久,似是要将她受伤的手臂戳出个洞来。
转而抬眸,深邃的眸光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