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12日,于某些人来说是个终生难忘的日子。
多年之后的沈清在忆起这日时,只记得它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气,温度直逼三十度,惹的人几度想脱衣服。
却又不敢脱。
怕染上流感。
上午九点,她在办公室办公,九点半,前往会议室开会,半小时的小组会议不算长亦不算短。
从会议室出来时,她面色平静,可才将将拉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进了臂弯,若非她闪躲速度够快,这把刀子必然是落在心脏之处。
一声惊呼,引来了二十四层其他人。
办公室组员迅速跑出来,只见沈清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而吴苏珊手里那把锋利的刀子还在滴血,滴在地板上显得格外瘆人,如同恐怖片里的杀人狂魔似的。
“沈清,”对面女人恶狠狠咬牙切齿道。
她如此模样,真真是恨不得能将面前这人撕裂了她,喝她血,吃她肉。
昨夜的一幕幕尚且在脑中一而再再而三回放,如幻灯片似的,一点点重现。
沈清面色寡白,捂着血淋淋的手臂看着她,眼里泛出血光。
一只发了疯的狼狗跟一条真正的狼对视上了,谁输谁赢?谁主沉浮?
“你个贱人,”她咆哮着,欲要上来在继续第二刀,可还未近身,便被赶过来的高亦安一脚踹翻在地。
章宜吓得手足无措,急得眼泪哗哗往下掉。
覃喧见此,一把扯下脖子上领带系在她伤口上,防止她失血过多,而后半扶半搂着她准备下楼去医院,见组里没人动弹,吼了一嗓子;“愣着干什么?开车。”
在晚点就出人命了。
见沈清要走,她爬起来欲要再来一次。
吴苏珊这种人、年少时吃苦受难,成年后不惜任何代价爬上自己想要的位置,如今被沈清逼至绝路,公司公司不能立足,外面外面发生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她岂能好过?
这只被激的兽性大发的野狗终究还是不顾一切开始狂咬人了。
而咬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沈清。
她何其有幸。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儿竟然落在自己身上了。
沈清面色寡白被扶着离开公司时,整个盛世瞬间炸开了锅,一传十,十传百。
竟传到了媒体那里。
而此时二十四层办公室走廊里,吴苏珊被高亦安一脚踹在了地上,刀子落在了数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轻扯裤腿,缓缓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将吴苏珊脸颊掰过来,看着她,啧啧了两声道;
“一直以为你是个有脑子的女人,如今看来,却不见然。”
事实就是如此,高亦安一直觉得吴苏珊是个有脑子的女人,最起码她出生贫寒,一路发奋图强,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里榜上一个年岁过百的地中海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如此女人,能蠢到哪里去?
她有目的性,敢去实践。
可她今日带着刀子进盛世捅沈清,真真是没脑子。
“高亦安,你跟沈清就是一伙的,”吴苏珊气的满眼通红,高亦安与沈清在整个盛世相辅相成,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有规划,若说沈清入驻盛世股东,高亦安没有插手的话,她绝不相信。
闻言,高亦安冷冽无情一笑;“然后呢?就因为我跟沈清是一伙的你就拿刀子捅她?”
高亦安忍不住想,吴苏珊到底是脑子被狗吃了还是她起先的那一切不过都是装出来的,
实际上根本就没脑子。
“我、,”她怎能说?有些事情是那么难以启齿。
“高亦安,我吴苏珊不傻,她沈清要是不将我逼至绝境,你以为我会做好大不了一死了之的准备?你太小看我了,这么多年,我行至如今,咬牙付出了多少,她沈清一言半语一两个行动便将我踩向地狱。”吴苏珊今日来,是抱着大不了一死了之的准备的,可如今呢?她伤了沈清,而自己,将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敌人没有歼灭,反倒是将自己搭进去了。
“能忍者,方能成大事,这就是你为何会被踩至绝境的理由,吴苏珊,苏董都救不了你,”高亦安缓缓起身,陶出手帕擦了擦指尖,而后将价值不菲的帕子丢进垃圾桶,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闻言,她徒然一震,原本匍匐在地的人伸手拉住高亦安裤腿,“你知道什么?”
她与苏董的事情知晓的人不多,可高亦安这语气分明就是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高亦安抬腿,不想让她那肮脏的手脏了自己裤腿,冷声道;“这盛世但凡是跟沈清作对的人都被踢出去了,而唯独只有你,四五年来一直独活,你不知晓为何?你以为凭你吴苏珊,能让沈清一忍再忍?傻、跟沈清斗,抛去她的背景不谈,你可知晓,那女人就是一头野狼,一头时时刻刻准备好了不要命的野狼,跟她斗?尸骨无存是小事,生不如死是大事。”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颤栗着嗓音问到。
“呵、很重要吗?”他反问,语气带着轻嘲。
“在你们眼中像我们这种出生贫寒又想飞上枝头的女人就是傻对不对?你们这些人明明能洞观全局却还愿意看着我们这些一无所有的人演戏,你们是看客,我们是戏子,我们戏子不知晓的结局,你们这些看客早就知晓,你们出生高贵,血统高贵,背景庞大,根本不会理会我们这些在底层艰苦奋斗一路想往上爬的人。”
谁能一出生就足以洞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