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淡淡忘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干着手中事,良久之后,一盆松柏花枝被修剪完,苏幕浅缓开口,问道;“最近头疼吗?”
男人似是不大理解她话中深意,只听她继而道;“从早算计到晚,不怕死的早?”
下面色寒了寒,伸手挥退站在一旁的用人,;冷住一个跳动的心对苏幕道;“你这两天得空去趟江城,将沈清接回来。”接回来?那个女孩子已经这样可怜了,而这群男人们还想着去算计她?啪嗒一声,苏幕身后折掉一处多余的花枝嗓音冷冷;“我不会成为助纣为虐的败类,一群大老爷们儿算计一个手无寸铁小你们几十岁的女人你不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苏幕的话语带着无尽冷嘲,2011年2月10日,她本想启程去江城,奈何陆琛对外吩咐,不许她出总统府半步,不仅如此,身旁保镖还换了一波人,彼时苏幕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能手撕了这个当权者,能弄死这个位高权重的败类。
“政治不是婚姻,也不是过家家,苏幕,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知晓这个圈子的行走规律?”陆琛冷眉冷语在在温暖的花房里形成了一股子清凉之风。
“你们圈子里所谓的规律便是牺牲女人,别跟我谈什么狗屁规律,”素来,苏幕话语中极少出现一些与身份不符的言辞,但今日,她许是心中有气。怕她坏事之前将她关在总统府,需要她帮助时放她出去,当她是什么?“苏幕,”陆琛的话语有些轻嗤声,似是对她如此粗俗的话语感到不满。
后者对他凌厉的话语充耳不闻,依旧干着自己手中简单的工作,夫妻二人,即便陆琛如何怒火冲天,苏幕都能做到坦然相待。
“景行如果失败了,整个陆家都会被颠覆,你们苏家也会被连累,你大可说我们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但你该明白,这条路,景行也好,我们也罢,终究无路可选,一朝失败,万劫不复。政治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你比谁都明白,无路可退而已,要怪,只能怪沈清太爱景行。”最后一句话,陆琛道出了现实,何其残忍,他说,要怪,只能怪沈清太爱陆景行。
倘若她不爱陆景行,纵使景行在如何,也伤不了她半分心,如今她痛彻心扉也好撕心裂肺也罢不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闻言,苏慕惊恐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良久之后才不可置信道,“景行这辈子到底是何其可怜,才会有你这样一个父亲?在你眼里除了大统之路是对的还有什么是对的?”
陆琛说了什么天理不容的话语?要怪只能怪沈清太爱景行?真是可悲。“难怪你一辈子都只能与政权为伍,”苏慕怒嗔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失望。
啪嗒一声,手中剪子被大力扔在台面上,与他擦肩而过,绝尘而去。
花房里,花香四溢,男人站在花房与众多盆栽之间,挺拔的背脊整个人,看似坚不可摧,倘若你细细看,定能看见他满身孤寂与苍凉,天子皇孙,只有自己知晓有多难。2011年2月15日,沈清回归沈氏。
上午八点一场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吃饭时间,十一点零五分,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只听敲门声响起,沈风临站在门口望向她,“一起吃饭?”食堂单间,沈风临与沈清父女二人对面而立,一份汤一份饭,平常的食堂饭菜,父女二人就着工作事宜浅聊着,转而话锋一转,沈风临说,“回了来就好好过,该工作工作,不要想太多。”
“嗯,”沈清应允。
男人跟女儿之间似乎没有那么多温暖的言语可说,沈风临知晓沈清早已回来,但却未去看她,只因他知晓,即便是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父爱与母爱终究还是有差别的。
千言万语,有些难以开口。
2011年2月15日晚,沈清加班至十一点,彼时十一点的江城金融街区依旧灯火通明,沈清站在二十四楼朝窗外望去,神色凉凉,
一身灰色衬衫在她身上,显得整个人单薄孤寂。
身后响起敲门声,章宜推门进来询问道,“还不走?”
“晚些,你们先走,”整合二十四层此时离开。
闻言章宜笑了,有些不厚道,“你不走,谁敢走?”
老板没走底下员工有哪一个是敢先溜的?沈清这话说的轻巧,底下那些员工一个个心惊胆战的生怕招惹老板不快。
年初过来上班,老板未发号施令他们谁也不敢乱动。
晚间11点大家手上工作基本已经完成,此时按理说是可以下班的,但因老板未走,谁敢动弹?
沈清这人在工作中按理说是一个较为体贴员工较为明事理的老板,秘书此话一出倒也是了然,转身迈向办公桌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下班吧!”
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想加班就弄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如此。晚间的江城,寒风呼呼的刮着,此时又正值凌晨,寒霜下降,坐在车内朝外望去,路边的小草不是染上了白霜就是被冻弯了腰。
章宜看着路边如此萧条的景象,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这都二月中旬了,还在降霜,往年这个时候冬天都去了大半了。”
确实如此,往年这个时候,冬天都去了大半了。
而今年的冬天似乎刚刚来临。
“许是初冬的时候并不冷,所以尾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