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喝百杯酒的人,要么是买醉的人,要么是逞强的人,再来是陪酒之人。
沈清呢?属于前者,她是来买醉的。
素来酒量好的她,在这日不知晓给自己灌了多少,灌的她整个人头晕脑胀。
浑浑噩噩。
陆先生来时,推开包厢门,一眼便见自家爱人坐在昏暗角落里自斟自饮,而此时包厢里的众人不少人喝得神志不清,靠在一侧,沈清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秘书章宜,一个是沈南风,男人站在门口,紧抿唇,沉着脸一言不发,些许尚未喝多的人见门口站着一人,问了嘴是谁,可未得到回应。片刻之后啪嗒一声,昏暗的包厢顿时明亮,许是觉得晃眼,沈清抬手挡了下眼帘,待眯着眼看见门口站着是何人是,才缓缓放下手。
这日晚,夫妻二人一人站在包厢门口,一人坐在包厢深处,遥遥相望。
沈清身旁人,不少人见过陆景行,见这架势,多多少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道,莫不是老板出来买醉未告知自家先生,不然陆先生怎会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岿然不动?章宜见此,起身,招呼众人散了,以免陆景行与沈清发生冲突被人看见。
仲春二月,尾冬已经过去,迎来的是阳春三月。
此时,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着身,未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卓然。容颜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陆景行身为军人,又是生来的王者,此时仅是施施然站在门口,便有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男人见章宜急着唤众人走,站在门口厚薄适中的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轻声言语道;“不急、你们玩着,我来接我爱人回家。”
这话,说得何其宠溺,众人只将眸光落在沈清身上带着羡慕的神情,此时的沈清,浑浊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只觉得这个男人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刺眼。她想,这男人的葫芦里又在卖着什么药?男人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着寒星朝她这方而来,站定在沈南风面前,俯视他,其意味明显,沈南风见此,嘴角轻勾,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待男人轻扯裤脚坐下来之后,他冷嘲开口道;“与她比肩而坐又能如何?你此时在她心里,终究不过是个十足十的罪犯。”
沈南风的话语不大,故意说给陆景行听得。
男人闻言,压下心头怒火,面上依旧平静如水,深邃的眸子落在沈南风身上,而后道;“我以为哥哥都希望妹妹能幸福,现在看来,却不见然,终究不是亲的。”
陆景行这人天大本事,除非他给你机会让你伤害他,否则你在他这里占不到一丝便宜。
耍嘴皮子?于他看来,沈南风简直就是跳梁小丑,出洋相。
沈南风笑,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我庆幸不是亲的。”
这话、何意、他懂,她懂。
陆景行的身躯落在自己身旁时,沈清多多少少有些不悦,不动神色往章宜那方挪了挪,陆景行看在眼里,心头一疼。
为何不让众人散了?
只怕是人散了只有她们夫妻二人时,又该恶语相向,恨不得拿刀子戳对方心了。
陆景行也就这点胆量,借着人多的时候想与自家爱人好好聊聊。
九点的光景,不算晚,这个城市的夜生活还未正式开启,傅冉颜歪倒在一侧章宜身上,迷迷糊糊间睁开眸子似是看到了陆景行,在睁开眸子细看了眼,而后伸手拍了拍沈清肩膀,准备开口言语,却被章宜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不让她乱说话。
此时,包厢里依旧热火朝天,众人似是没没想到陆先生如此平易近人,当然覃喧她们早已知晓,陆景行也是个食人间烟火之人。
便没那么多拘束,该玩玩,该唱唱。
间隙,沈清欲要端起杯子在饮口酒,杯子却在半路被人截胡,男人说;“少喝些,伤身。”闻言,沈清笑了,原本平淡的眸子带着些许凌厉,声线清冷道;“你算计我的时候怎就没想着伤身呢?”
狐假虎威,惺惺作态,沈清话语落地,大力从男人手中夺过杯子,因力度太大,酒水溢出来了些,她狠狠剜了男人一眼,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沈南风坐在身后,看着此慕,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而章宜呢?她权当没看见。
“倘若不想太难堪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免得你我夫妻不和的消息闹得人尽皆知,”陆景行欲要开口言语之际,被沈清截去了话语,且话语中带着阴沉与冷厉,似是恨不得她们无任何关系。“阿幽、”男人轻唤,女人不为所动。
片刻之后,她起身,进了卫生间,男人紧随其后,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她出来,许久之后,包厢里众人见此,不由得发出感叹。见此,章宜再度开口;“今日差不多就散了吧!”
章宜第二次说这话,众人都知晓,确实是要散了,人家老公都寻上来了,不散有些不识相了。
沈清回来时,包厢已人去楼空,徒留章宜与高亦安傅冉颜三人。
傅冉颜已经醉的神志不清,至于章宜与高亦安,明显是在等她。
沈清醉了吗?
醉了、但看见陆景行的时候,一股子火气冲上来,整个人清明了半分。
迈步至沙发时有些跌跌撞撞,沈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