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十一点,沈清因长途颠簸至首都导致昏迷。
苏幕的一声惊呼将外面章宜引了进来,后者连忙冲进来伸手将靠在苏幕身上的沈清拉开。
一声一声轻唤响起,试图用此方法来唤醒昏迷的沈清。
“怎么了?”苏幕见焦急问章宜。
“劳累过度而已,”章宜的话语顺口而出,只因记着沈清不想让天家人知晓她怀孕的消息。
“让医生来看看,”苏幕这话,对着门外保镖说的。
章宜闻言,心头一紧,握着沈清臂弯的手用力的近乎掐进她的皮肉里。
“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说是要多休息,”章宜打岔,欲要阻了苏幕的动作。“看看,总归是好的。”
她一介平民百姓怎么拧的过苏幕这个总统夫人。这夜,沈清昏迷不醒,刘飞等人将其扶到一侧休息间,随后喊来医生,苏幕站在一侧,神情格外紧张,而此时、章宜知晓,瞒不住了。
沈清怀孕的消息自她晕倒的那一刻便在也瞒不住了。
苏幕站在床沿,章宜站在门边,眸光望向对面病房,里头躺的是陆景行,而这边,躺的是沈清,如此夫妻二人,倒也是格外有缘分。
“怎么样?”片刻,听闻苏幕问了嘴。
医生有些为难,做了番检查之后似是有些不大敢确定,“在做个全身检查比较好。”天家、容不得马虎与玩笑。
倘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一般人又怎敢轻易言语。
“到底什么事儿?说,”苏幕天生不喜外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如此模样,当真是让她欢喜不起来。“应该是怀孕了,但是、、、、不敢确定,”一声支支吾吾一声言语出来,在场的人,除了章宜较为淡定之外,其余人张大的嘴巴足以塞得下一整个鸡蛋。
“什么叫不敢确定?”苏幕恼了,虽说平日她较为和蔼,可若是摆起架子来,一般人只怕是承受不住,一国之母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坐的。“胎儿有些不稳,所以不敢确定,”医生毕恭毕敬道。
话语之间的小心翼翼尽显无疑。
轰隆一声,苏幕只觉五雷轰顶望着医生的眸光尽显不可置信。
“检查,现在就做,快、”她急切的嗓音在不大的休息间响起,刘飞尚且还在医生的话语中未曾回过神来,而苏幕已经着手开始吩咐医生检查的事情。
语气中带着刻不容缓的霸气。医生出去后,屋子里只剩章宜与刘飞苏幕三人在,此时、苏幕站在床沿伸手缓缓摸着沈清苍白的面庞,将其散落在面庞上的几缕碎发别至而后,章宜见此。冷冷开口带着嘲讽;“若非夫人要求她过来,此时她又怎会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章宜似是丝毫不在意苏幕乃一国总统夫人的身份,也不怕说出来的话语惹她不高兴,苏幕能着手掐死她。
闻言,她抬眸望向章宜,眸间的惊愕并未收回去,反倒是看着章宜良久之后开口道;“你们早就知道?”“知道、”她答,不隐瞒。
“为何不说?”苏幕问,话语中带着半分凌厉。
章宜笑了,笑的不屑,甚至是有些鄙夷;“说了你就能不让她长途跋涉到首都来?”“最起码我会注意,孩子不是小事儿,”苏幕反驳。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与一个小秘书在不大的病房里发生争执,毫无形象气度可言。“明知孩子不是小事儿你还将沈清拉倒首都来,你若真是为她好,就放她回江城,留在首都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外人不打沈清肚子里孩子的主意,只怕你们陆家一个个都会将如狼似虎淬了毒的眸子盯在沈清肚子上,别以为我不知晓你们安得什么心,”章宜凶狠的话语毫不客气落在苏幕耳里,望着苏幕的眸子甚至带着愤恨。
这股子愤恨,只因沈清。
章宜这人,鲜少有与人产生争执的时候,但不得不说,倘若事关沈清,她不介意成为泼妇。“景行现在昏迷不醒,回江城也不见得是好事。”“总比留在首都被你们陆家人弄死强,”章宜怒驳。“你们陆家人有多自私不用外人细数,沈清固然在这场婚姻里站的方位有问题,但这一切都是你们陆家人逼得,你口口声声为了沈清好,到头来,不过也是打着一个站在中间者的角度将她道德绑架至首都,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陆景行。”章宜身为一个旁观者,她不觉沈清在这场婚姻里没有任何错,甚至是许多时候也会站在陆景行的角度将事情剖析给沈清听。
但如此,并不代表她真的站在陆家那边。陆家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图,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陆家人将无利不起早的本质可谓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陆景行与沈清的婚姻,我不站沈清这方,也不站你陆家这方,单单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陆景行虽然在权力外艰辛,但这一切,都是他活该,他强了沈清还招惹他,他将本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硬生生拉进这个圈子里,这一切都是他本该付出的代价,沈清在这场婚姻里固然有错,太过固执,但她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这个代价是用生命换来的。”她固执,太过偏激,虽有错。
可为了这一切,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陆景行的代价算什么?他这辈子也体会不到血肉从身体被剥离的感觉。“你若真是为了沈清好,就压住这个消息,送她回江城,不要让她牵扯到你们这个圈子里来,否则,她肚子里的孩子很难保住,”言罢,章宜伸手在包里掏出沈清近日正在服用的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