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安虽心中郁结,但也知晓民不与官斗。
这陆景行,就是想让他不舒爽呢!罢了罢了,惹了个官痞子,他能怎么办?
不得还是任人碾压。
宴会场,章宜带着人来时,在沈清耳旁言语了句,她堪堪回首,便撞见站在不远处的苏老太太,老太太望着热闹非凡的宴会厅,稍显局促,沈清招来佣人言语了句什么,便朝人去了。
遥想当初,苏老太太在首都也是个呼风唤雨的存在,按理说,如此场合她应当是同苏幕一般应付的如鱼得水,可如今,却有着不该有的局促。
“外婆,”甜腻的话语响起,沈清牵着老太太的手往休息间去,毕竟,苏幕在那里。
路过会场中央时,陆琛的目光不由自主朝这方落过来,原本笑容满面的人面色寸寸冷下去。
他想上前,却被恰好行至过来的陆景行拦住去路。
“父亲,人多嘴杂。”
“陆景行,”陆琛连名带姓喊他时,望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凌厉。
“外婆一把年纪了,来都来了,您不至于在让她离开不是?”他在道。
他知晓长辈之间的恩恩怨怨,但到底外婆年纪大了,见一面少一面,不能让母亲这辈子留有太多遗憾。
“你今日是将老太太弄来,改明儿是不是还的将苏勤调回来?”这话,陆琛是压着嗓子说的,显然是心中郁结难耐,冒着阴火。
苏勤,苏幕的哥哥,当年,因为那些事情被陆琛赶到北方,多年不得归乡。
陆琛很有理由相信,陆景行现在手握大权,今日将苏老太太邀请过来了,改日是不是还得将苏勤调回来?
陆景行没说话,实则,他最近确实是有这么个想法。
但这想法,只是在心中酝酿。
“好好好,”陆琛面色寒的有那么几分阴郁,盯着陆景行。
在他看来,陆景行这是全然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更甚的是在直接挑衅他。此时,沈清去而复返,显然是将人送到苏幕跟前了。
“父亲,人是我邀来的,今日虽说是辰辰的周岁宴也是我的功劳不是?您跟外婆之间恩怨如何,那都是你们长辈的事情,我不知,也不问,”沈清一席话,说的客套。
且不说陆琛跟苏家之间有何恩怨,身为晚辈,邀请小家伙的太姥姥来参加周岁宴似乎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人之常情罢了。
平日总统府宴会,也不见的沈清将人邀请来。
最后一句话更是表明,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不问,也是打算了以后都不准备知道。
三足鼎立,谁也不让。
陆琛眯着眼睛盯着陆景行看了会儿,转而在将视线落在沈清身上。
今日周岁宴,无论怎么说,倘若辰辰是第一主角的话,那她便是第二主角,陆琛就算是在不喜苏老太太,也不至于当面跟沈清呛。
及其沉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二人跟前。
沈清目送陆琛离开,捏了捏掌心,一手冷汗。
没底,实在是没底,家族几十年的恩怨,陆琛要是非得上纲上线她也没道理拦着。
陆景行许是看透了沈清的紧张,伸手拦着人的肩膀捏了捏,给与安慰。
“父亲会不会进去?”
“不会,”陆景行答。
他虽有气,但也不至于闹得大家难难堪。休息间内,苏幕抱着孩子看着母亲泪眼婆娑,心中感慨万千。
母女二人难得叙旧,千言万语终究是道不尽。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这夜。
众人皆抱着能一睹陆家小太子爷风采的时候,却不想,临近宴会结束也未能如常所愿。
反倒是走的时候险些闹起来了,至于为何,不过是沈唅多喝了几杯惹着了傅冉颜,二人险些干起来了。
傅冉颜老早就看不爽沈唅了,今儿是撞上了,一句话不舒爽,龇牙咧嘴的想要撕了对方,但好在,知道是天家的场子谁也不敢太造势,直至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沈清一回眸,这二人撕上了。
场面那是相当壮观,章宜一个人完全拉不住。
二人皆是一身礼服,这会儿哪里还有面子,上演自古以来女人的撕逼大戏,一边打一边骂,可谓是相当壮观。
章宜大喊了声沈清,这一喊,喊得可不止是沈清这么简单,陆景行也跨步跟上去了。
“干什么?”来自总统阁下的一声怒斥响起。
二人皆是一抖,这才停下来。
“我看你就是贱,以后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傅冉颜罢了手还不忘放狠话。
“我怕你啊?你当老娘不知道你睡遍男人无数呢!算什么好鸟,”沈唅也是个霸气的,不甘示弱。
小姑娘家家的,平日里看着娇柔的很,打起架来,也是个狠角色。
一旁的人,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
一个是总统夫人的好朋友,一个是总统夫人的妹妹。
这不是左右为难吗!
“够了、嫌不够丢人?”沈风临跟程仲然同时出声,一人拉一个走了。
留下沈清站在一旁与章宜二人干瞪眼。
细细了解下,只听章宜如此说;“沈唅喝多了,念叨了你两句,傅冉颜嘴欠,跟人怼起来了,然后眼见着人都走了,就开始撕了。”
沈清闻言,脑子嗡嗡的。
好脾气彻底是没了,阴寒了一张脸。
在细看陆景行,面色是更难看了。
这毕竟是他头一次以总统府的身份举办宴会,这会儿虽说宾客走的差不多了,沈唅跟傅冉颜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