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与赵姨娘两人一同朝着怡红院走去,到了门口,赵姨娘将盛粥的盒子递给贾政道:“老爷,我就不进去了吧,老太太本就伤心,素日也不待见我,别再惹她老人家生气了。”
贾政顿了一顿道:“难得你明白事理,也罢。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独自进去。”
说完,赵姨娘告别了贾政便独自朝着自己住处走去,贾政见她走远这才转身进到怡红院中。
潇湘馆,黛玉此时正呆呆的看着窗外的竹林,一阵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姑娘,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紫鹃见黛玉自从怡红院回来后便一动不动的发着呆,不由说道。
黛玉似是没有听到,连头也不转。
紫鹃又走上前,正欲推下黛玉,只见此时黛玉满脸的泪痕,眼泪顺着脸庞不住的滴下,胸前的衣衫看上去都湿了好多。
“姑娘您这是何苦?晚间李太医不是说过,二爷这病有法子治,你若是在这样哭下去,等二爷好转了,知道了,他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紫鹃说道。
黛玉抬头看了紫鹃一眼,说道:“你说,我是不是个不祥之人?”
紫鹃听了,心中大惊,往日里她也知道黛玉心思敏感,有时候没有的事情她都能多想,因此赶忙道:“姑娘您可别瞎说了,什么不祥之人,万万不可如此想。您天生就是个有福之人,您看往日里宝二爷天不怕地不怕,到您面前不还是那般乖巧?等以后你们两成亲后,在生个儿子,以后定然会越来越幸福的。”
“是吗?”
“是啊,姑娘,我有此在窗户边听到二爷不就是这么对您说的吗?你可不能胡思乱想。”紫鹃说道。
“那为何我父母便早早的撒手人寰?现下就宝玉待我最好,事事顺我之心,每每最是懂我,为何他也屡遭劫难?这些不都证明我是个不祥之人吗?”黛玉道。
“姑娘,你别乱说,这不吉利,太医都说了二爷这是中了某种奇毒,定然是有奸人作祟,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紫鹃道。
“姑娘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然明日哪里有精力去照顾宝二爷?说不好明日咱们一醒来,那边就来消息说二爷好了,李太医医术高超定然可以治好二爷的。”
黛玉抬头,眼中噙着泪水道:“会吗?”
“定然会的。”紫鹃坚定说道。
说完,扶着黛玉起身,服侍她躺在床上,黛玉许是一天惊劳过度,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酣然入睡,睡着了眼角的泪痕还未干去。
紫鹃见黛玉睡着,长叹了口气,祈祷道:“二爷您还是快些醒来吧,不然姑娘也熬不住了。”
接下来的两天,李太医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回信,每次派人去催,都被告知在翻阅古籍,而贾府众人心中的担忧也是越来越重。其中尤其以贾母,王夫人,黛玉宝钗等,几乎天天以泪洗面。
到了第三日早晨,贾母等人都围着宝玉在一旁抹泪,只见两人的气色越发的难看,忙催促贾政前去派人去请李太医,贾政早都派人前去,只是不见回音。
忽听一下人前来回报贾政:“棺椁已准备好了。”
恰巧被贾政一旁的贾母听道,顿时怒从心起,叫骂道:“谁是让你们准备棺椁?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死。”
贾政急忙上前劝解道:“母亲,莫要生气,这是我和大兄商议的结果,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病越发严重,李太医那边又没有回音,虽为生死有命,孩儿虽心中万般不舍,但是却也别无他法。若母亲心中怨恨,但愿惩罚孩儿可以让您消气。”
一旁的王夫人,薛姨妈,黛玉等听到这话,只是抹泪,低声抽泣。
“快去把那老什子东西给我砸了,否则别叫我母亲,我也没你这个儿子。”贾母怒骂道。
贾政身旁站立的赵姨娘此时虽然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满是悲伤道:“老太太也不必过于伤心,老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宝玉好,哥儿这样子怕也是不中用了,不如体面的把他衣服穿好,让他早些过去,也免得他再这受苦。”
话音刚落,贾母起身踹了赵姨娘一脚道:“烂了舌头的混账东西,谁让你在这多舌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中用了?他死了你能得什么好处?用的着这般咒他?你别做梦了,他死了,我只和你们要命,到时候看我饶过你们哪个。”
贾政见赵姨娘倒在地上被贾母怒骂,自然也不敢吱声,心中只怪赵姨娘自己多嘴,骂好一会儿,贾母也有些累了,说道:“快去把那东西给我砸了,这个混账东西也给我拖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贾政急忙命人去把做好的棺椁给砸了,这边喝退了赵姨娘,自己直在贾母面前认错。
一时间屋中乱作一团,各种哭泣声不绝于耳。
忽的只听外间有小斯来报:“李太医来了,李太医来了。”
屋中人顿时止住哭声,贾母忙道:“快请,快请。”
片刻,李太医便从外间走了进来,一进门贾母便迎上去道:“李神医可是有救治我孙儿的办法了?”
那李太医道:“惭愧,惭愧,在下在家中翻阅古籍三天时间,却一无所获。”
此话一出,贾家众人登时脸色一变,紧接着府中的女眷便哭声大做。
贾母也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要知道李太医乃是贾家合家人的希望,见他如此说,等于说是宣判了贾宝玉的死刑。
李太医见此,急忙上前搀扶着贾母道:“老太君先别着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