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主多半高贵,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软弱!她必须要守住自己身为一个公主最后的尊严!
于是那时的她,鲜红如血的长袖一扫,她在无数的嘲讽与贬低目光中,兀自走上火红的长毡。
墨发飘扬,神态淡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那时是她眼睛里只有西晋国尊贵太子——晋凤鸣。
而那些东吴国的老臣门,知道这个公主人善心美,而且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有种实实在在的内在美。
但那时他们看到他们公主的身影,心中一阵酸楚。
他们知道公主这么做必定有着自己的打算,将来的路,没有人再护着她,所有的风霜剑寒都必需她自己挡下。长长的红毡尽头是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最醒目的是中央的那个男子。
她吴天雅还记得,她去年大婚。
她见到,那她爱了十几年,那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凌厉之气,长得极美极冷酷,白皙至极的面庞,犹如冰雪般剔透的男人。
那个让她从yòu_nǚ时期就朝思暮想的男人。
而那时的晋凤鸣。
他没有穿喜庆的服饰。
只是一袭直领长袍上黑白羽翼的纹路,分外耀眼,金色腰带上镶嵌着十六瓣菱形水晶。
他的前额佩戴着一个金色的桂冠,晶蓝的菱形水晶,泛着丝丝冷光。手中握着代表着尊贵地位的太子令牌。
这便是那是结婚太子殿下穿的服饰,那时的他如月上雪染,年轻气盛,出了名的冷酷铁血。
而那时,他冷峻至极的面容上,一双星辰眸子,如苍鹰般锐利,带着几分不屑,扫过她的面容。
呵呵,只是仅仅扫了她一眼,都没正眼看她?
她心中一痛。
仿佛自己错了什么决定!
而那时的她就看出,他看出了自己只不过是在强装镇定。因为他看出,那时她袖下微微颤抖的手臂,泄漏了她真正的情绪。
……
而此时站在太子殿外门口的吴天雅无奈失落的一笑。
她自己默默的从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太子从来没有和她圆房过!
这是个事实……
有时,她也设身处地的替太子想过。
就她这样容貌的女子,竟会是他命定的太子妃?那叫他情何以堪?
实际上其实她心中真的很害怕,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人,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在那些鄙夷的目光中,她能够努力镇定下来,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眼前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骄傲的男子,不屑的目光,更如寒冰般扎入她的眼眸。
她母后在她出嫁前就劝解过她,一入圣宫深似海,她拥有着绝美的容颜,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不是难事。
但,那仅仅是表面的,极其肤浅的宠爱。
她初入太子殿下的宫殿,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只身一人,绝美的面容,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甚至更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毅然隐藏了自己的美丽,除了东吴国她的母后与父皇,再无人见过她的容貌,她的伪装这世上绝无人可以看得出来。
……
而在她走后。
那太子晋凤鸣从自己的太子宫走出。
“哼,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长得如此之丑陋本太子殿下竟要娶她,真是笑话!”
晋凤鸣冷冷一笑,冷觑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扫过云莲歌的面容,不留任何余地。
丝毫不曾流连,就匆匆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
而如果此时的吴天雅公主就在这里,她怕是在他犀利的眸光中,早就通体生寒,只觉得如坠冰窟,全身忍不住打起颤了吧……
因为他眼神和语言中。
那一丝丝冰入骨髓的寒气,一溜儿自身上窜到了四肢百骸,一股冲到脑海,都可以叫她的脚步猛地一滞。
顿在原地,白皙的柔荑,不禁握了握。心尖止不住的颤栗,恐惧的感觉,清晰无比。
……
而此时的吴天雅,她不知走哪去一般。
身边连一个服侍她都没有的公主兼一国的太子妃,是有如此的狼狈和不受人重视。
她也算是古今第一人。
此时的她茫然四顾,偌大的天地间,竟似只留下她独身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那种无助的感觉,就像层层海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哟,这不是太子妃嘛~真是巧了!”
在吴天雅后边,那一道轻轻的笑声,低醇中带着丝丝磁性,好听得宛如琴音流淌。
而此时颓废的吴天雅循着那笑声望去,千里紫昙环绕着高台,一袭不染纤尘的谪仙男子,眉目如画,姿容似雪,墨发飞扬,渺渺如幻。笑靥温暖地朝着她点了点头。轻轻浅浅的笑容,就像是一朵柔软的花,缓缓绽开。
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让吴天雅她那不安的心,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提步走上前,脸上恢复了镇定。
“你是谁?”
她第一次好奇问一个素不相识男人的名字。
“太子妃娘娘请猜一下?”
那男人笑的很开心。
但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勾搭女人的男人。
可如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丑女说话!
“本……本宫……我猜不到……”
她放弃了自己的尊称,而后直接改成我这个字。
“呵呵,娘娘有着一双修长的手,有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