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地,又称罪州,罪域,乃是混乱之地,是天罗大陆之上一处特别的地方。
天罗大陆,分为五国二十一州,五大国为秦楚越宋燕,各国掌四洲之地,而最后一州,则是罪州,那里是邪魔修士的汇聚之地,也是恶徒罪犯的保护区。
五国有二十七宗,加上一些小门小派,都是修仙门派,还有五大皇室,诸多世家,同样修仙。罪地大宗门有二,天罪门与逍遥宗,前者是老派魔宗,传承有数千年,后者乃是新近成立的邪宗,立宗亦近千载。
罪地,罪衍城外,一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少年,昏倒在地。
来往数百人,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人,却无一人将饿昏的少年扶起,或是扔给他一点食物,都对此视若无睹,恍如未见。
这里是罪地,如此现象并不罕见。
在罪地,无人会怜悯你,只有强者才能在这里生存,若不自强,必死无疑。
城门口,人来人往,男女老少,凡人修士皆有,转眼间,几个时辰过去了,日落黄昏,城门将闭,几乎没有什么人再出入。
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修士缓缓从城门出来,双手连掐了数个法诀,一阵清风升起,卷起风尘,黑袍抖动,身躯随风而起,悬浮在空。
黑袍年轻修士嘴角露出一缕满意的微笑,挥手散去了法术。
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少年,眼中好似红雾升腾,黑袍修士脸上升起一股浓浓的喜色,随手一挥,袖袍席卷,一股旋风骤起,卷起饿昏倒地的少年,向他飞来。随后黑袍修士便右手挟带着少年,御风而去。
“唉,又是个倒霉鬼,落在风炼这家伙手上,死定了。”
城门口,两个手持铜戈的卫兵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语道。
他们虽然知道少年下场绝对必死,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去管这等闲事。
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次,这要是管起来,累都累死他们了。况且,他们是武者,而非修士,管管闹事的凡俗武者才是他们的工作,要是敢管修士的闲事,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虽然低阶修士不一定必胜武者,但是,这个武者还得加个限定,必须是武者中少有的绝顶高手才行。
金乌西垂,暗夜如幕,天空中挂起了一轮皎月。
山风阵阵,带来阵阵沙沙的声音,清风卷过山林,树影微摇,如妩媚的妖姬,迎风起舞,鲜嫩的枝叶,似妖姬身上微摆的裙裾。
“额,这是哪里?”
幽幽山谷,清香弥漫,少年从昏迷中醒来,摸着自己昏沉的脑袋,发现自己躺在木床之上,疑惑问道。
“这里是风炼谷。”
一个不知愠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你是谁?”
少年闻言,面上浮现出警惕之色,脑袋的昏沉之意迅速消失,丝毫不顾及场合,直言不讳的问道。
“小子,今天你先休息,明日我再见你。”
不等少年阻拦,声音就消失了。
“这人是谁?”
少年满腹疑惑,却不再出声,一切等到明天自有答案。
少年本名范尘,虽然只有十三岁,却是一个通缉犯,至于身世来历,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范尘记得在来罪地的路上,血云罩天,天降血雨,整整十二日,都在下血雨,让视野都模糊了,但是一落到地上,这血雨就变成正常的水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逃脱追捕,来到罪地,不然,以他十三岁的少年之身,要独自闯过边关,来到罪地,纯属做梦。
在这十二天内,范尘几乎不眠不休的赶路,为了逃脱追捕,连鞋都磨破了,衣服在密林之中挂得破破烂烂。
不过,范尘知道的并非全部。在这十二天内,整个太虚古界,发生了太多事。天劫齐降,大乘期修士死伤惨重;天地灵气紊乱,低阶修士的法力难以控制,连低阶法器亦受到了影响。
若非如此,范辰只怕也难以逃脱追捕。
范尘还记得,在血云初现,血雨即将落下的时候,他正在望着天,满怀悲苦,不知何去何从。
一滴血雨,滴在他的眉心......
在那之后,就是逃难之路了。十二天里,不分昼夜,跨越山岭,穿过密林,生食兽肉,之后不慎滑入江中,侥幸抱着一根断木顺着江流而行,漂流了四天四夜到了罪域地界,之后艰难游上岸,跋涉半日方才到了罪衍城......
想着想着,范尘就再次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但是不知为何,此时,范尘竟然不觉得饿,范尘清楚的记得他是饿昏倒地的,醒来也没有吃东西,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
“你叫什么名字?”
黑袍修士对着范尘问道。
“凡尘,涅凡尘。”
范尘恭敬答道,此时,范尘已经知道了是面前这人把饿昏的自己救回来的,而且,此人还是一位修士,所以范尘语气恭敬,不过这名字,却是另有缘由。
“哦,涅凡尘,好名字,你可愿拜我为师。”
黑袍修士突然说道,这让涅凡尘一阵惊愕。
涅凡尘心里虽有些欣喜,但是经历了太多变故的涅凡尘,并没有被这天降馅饼砸晕。他不相信,这世间有免费的午餐,即使他身具灵根,但这灵根并不如何好。
“敢问前辈,为何想收晚辈为弟子?”
涅凡尘抱拳,身体微躬,平静的问道。
闻言,黑袍男子双眼一眯,心里暗自冷笑,但是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