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去,连连感谢:“刘成壁,多谢你。”
刘成壁摆摆手,说道:“快给她服下吧。”
柳如烟点点头,立刻把蛇胆给沈冰燕服下,沈冰燕吞下蛇胆之后,效果立竿见影,身体表面的坚冰全都融化开了,脸上的苍白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红晕。她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神色已经舒展开来,整个人看上去跟熟睡没什么区别。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担心,她只是生命力消耗过度,一时昏迷罢了,自然会醒来的。”
刘成壁回头看见是赵惊风。
赵惊风向他微微点点头,然后冲着生死台上的杨靖康说道:“杨靖康,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但是沈冰燕被打落生死台,自然就代表着她输了,你是不能再继续进攻了,不然就是违反了宗门的规矩。这一战你胜,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杨靖康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只能愤愤点头。
接下来,便是柴薪和韩更新的那一站,刘成壁没有继续看,而是和柳如烟以及陈歆儿等人抬着沈冰燕回到了她的住所。
沈冰燕的住所非常简陋,里头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一般来说,世家出身,略有些身家的女弟子,都喜欢把自己的房间打扮的漂亮奢侈一些,而沈冰燕显然不是如此。
将沈冰燕轻轻放在床上,柳如烟在屋里四下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对不住啊,你看,你们过来,连把椅子什么的都没有,也没茶水。”
刘成壁微微摆了摆手:“咱们修行者之间,不需要这些俗礼。”
说着,直接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陈歆儿看了他一眼,也坐在他旁边,白良等人则是很识趣地告辞。
这名叫做柳如烟的女弟子轻声说道:“她外表冰冷,实际上是很热心的一个人,但因为她是寒门出身,那些人觉得自己被一个寒门出身的人比了下去,非常没有面子,因此又是嫉妒她又是瞧不起她,也有怕她的,都孤立她不愿跟他来往。”
柳如烟忽然看着刘成壁,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刘成壁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刘成壁笑道:“不用那么客气,你直接说就行。”
柳如烟声音低低的,双手捏着衣角,有点不敢看刘成壁:“可不可以请求你,以后和冰燕关系近一点,也让她多一个朋友?”
刘成壁微微笑道:“可以啊,我就怕你们家冰燕眼光太高,瞧不上我呢!”
“怎么会?怎么会?”
柳如烟满脸通红,赶紧连连摆手:“冰燕其实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们都误会她了。”
她话音刚落,便回过神来,明白了刘成壁的意思,惊喜说道:“这么说来,你是答应了?”
刘成壁微微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柳如烟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连声道谢:“刘成壁真的太谢谢你了。”
又说了几句,见沈冰燕还是没有醒来,刘成壁和陈歆儿便是告辞,送陈歆儿回到他住的地方,刘成壁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今日这一战之后,要等两天之后,才是半决赛,因为越到后来,实力越强,实力也越接近,打的也就越惨烈,所以比赛的间隔变成了两天,这样也能给杨靖康和刘成壁这种优秀弟子一个充分的恢复和治伤时间。
回到自己宿舍,刘成壁却见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人,此时正背对着他,看着背影,刘成壁觉得有些熟悉。
似乎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这个人转过身来,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刘成壁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满脸惊喜地喊叫道:“洪伯,洪伯,竟然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院子前面站的那个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头胡子都已经花白,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眼神浑浊,毫无光彩。他佝偻着腰,穿着一身寻常衣服,看起来还有些邋遢,而且身上毫无灵气的波动,看起来就跟内门宗中做杂役的那些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洪伯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但接着就又消失不见。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枯黄的大牙,声音嘶哑而低沉:“小少爷,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有如此成就了。”
“老爷果然没有看错人,他的儿子,又怎么会是寻常之辈?”
洪伯沉默寡言,极少说话。刘成壁小时候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父亲刘雄就让他称呼其为洪伯。
正确说来,洪伯应该是刘雄身边的一个老仆人,刘成壁也不知道洪伯是什么时候跟着父亲的,只知道从他被刘雄带回丹玄宗来,洪伯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洪伯和刘雄,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弟,而他更是把刘成壁视作自己的子侄一辈。
刘成壁不知道洪伯的实力有多强,因为他从来没见洪伯出过手。
刘成壁和洪伯感情极好,他现在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骑在洪伯的脖子上,满山的乱跑。
刘成壁四处看看,见周围无人,赶紧打开院门,低声说道:“来,洪伯,咱们进去说话。”
院子里另外三间房,都是紧关门窗,毫无声息,他们都去看比赛了,还没回来。
刘成壁带着洪伯来到自己房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洪伯,你看我这儿,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洪伯低沉地笑了一声:“家徒四壁,不沉湎于凡世间的富贵yù_wàng,这才是一个修士应该有的心态。”
洪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