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军虽是联军,但都是训练有素,执行军令绝不怠慢。如此有序渡河,加上对岸游侠的帮助,不过半个时辰,四五万大军已经渡过去一半。而对岸的人越多,这些大船的航行速度也就越快,渐渐的似是乘风破浪,来回只需要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而越是如此,风易越不敢放松警惕,心底的那股感觉也愈发强烈。忽然之间,风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那茫茫天空。但见空中几朵巨大的白云缓缓飘动,偶尔又有几只鸟儿飞过,还没有靠近就被无数龙鹰的气势吓到,惊叫一声就快速远去。苍穹上碧蓝澄澈,仿佛美玉一般。
面对如此平静的天空,风易却忽然胸膛大跳,急忙叫道:“大侯爷,二侯爷,全军戒备。”
姒始生二人行军作战多年,也早就养出了一丝异于常人的敏锐感觉,听到少主的吩咐立马下令还在岸边的大军结成剑阵,原地待命。许多将领不明所以,但军中命令大于一切,他们不敢怠慢,除了踏上大船的士兵之外,岸边的两外大军纷纷回到阵中,神色肃穆,之前的激动欢笑瞬间消失,脸上冰冷,如同铜铁一般。
正当时,忽听南方传来一道轰然雷鸣,方才落下又响起一片隆隆的铁蹄声,仿佛千兽怒吼,万马奔腾,巨大的力量震的大地不断晃动,连一旁的流沙河水也翻起滚滚巨浪,打在大夏军的身上。但众士兵岿然不动,任凭河水淋湿盔甲衣服,眉头也不皱分毫。
紧接着,北方又掀起阵阵狂风,嘶吼不已,其中夹杂着无数凶鸟的尖锐鸣叫声,声音连在一起,整齐无比,几乎要刺穿众人的耳膜。
风易暗道:“果然来了!”他运瞳一望,那南边是无数兽骑兵,雄壮的青兕,巨大的龙象,满身斑斓的插翅凶虎……而北边则是飞骑兵,漫天遍野,遮天蔽日,其中更有寒国最精锐的翼龙兽骑兵、巨蝠骑兵……
大夏众将大为惊骇,纷纷变色,他们虽然没有可看远处的重光神瞳,但这些将军许多都曾和寒国大战过,对于寒国的军队熟悉之极。即使远隔数里,他们也能闻到那血腥凶残的气息。只是没想到敌人来的如此之快,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就到了眼前,若非少主突然警惕下令,恐怕敌人冲到面前大军也来不及准备。
大夏军虽然临时变了阵,但数万人一部分在对岸,一部分在渡河,此刻留在岸边的不到一半。之前在雁门山时几乎是全军出动,尚且不是寒国大军的对手,此刻兵力分散,气势顿时被压了下去。众剑士满脸震惊愤怒,虽然神情坚毅,但心底却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
风易知道对方会来,但没料到会来的如此之快,道:“各位国主,敌人来势汹汹,你们快些登船,我来挡住他们。”
众将闻言脸色一变,尚未劝说,那姒天牧已经哈哈笑道:“少主,你这话让我们这些老臣的脸面往哪儿搁?哪有让少主冲锋在前,我们作臣子的缩在后面的。”
姒忧沉声道:“赤缯王说的是,请少主赶紧撤回西域。这些敌人交给我们就是。”
就连一向圆滑的姒无缰也道:“少主不用担心,区区贼寇,不足挂齿。”
风易听罢心中慨然,想不到在这生死关头,这些本来心意不一的大夏宗亲竟然联合起来,一同对敌。今日若能有幸逃出去,那众王之间一定会嫌隙尽消!
风易哈哈笑道:“也罢,各位既然心意已决,那就让敌人瞧一瞧我们的厉害。”众王左右大声欢呼,各自归入阵中,率领麾下将士列阵迎敌。大夏兵士见敌人势大,心中本来已生出了惧怕之意,但眼见众国主甚至是少主殿下都毫无撤退慌乱的意思,一个个士气高昂,义愤填膺,看向远处滚滚的烟尘,心中想着这段时间一直被寒国压着,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
就连那些已经在船上渡河的大军也恨不能跳下水来,杀入敌阵之中。
风易眼见一切准备妥当,掉头看向左右道:“大侯爷,二侯爷,你们不用着急,现在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
姒始生面露疑惑之色,姒庚金更是兴奋叫道:“少主有何吩咐,赶紧说就是。”
风易笑道:“你们的任务重要之极,那就是护送伯靡国主渡河回城。”不等他们说话,风易又道:“伯靡叔父,你率领昆吾国对抗寒国那么多年,实是当今大夏联军的灵魂。如果你有什么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伯靡无奈,只好答应下来。两位侯爷乃是临阵大将,现在让他们渡河,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但少主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姒庚金唉声叹气,道:“少主,又着了你的道了。等击退敌人,老子可饶不了你。”
风易哈哈笑道:“好说,只要不是让我陪你去拐骗良家少女,我一切奉陪。”
姒庚金佯气道:“不去找良家少女,难不成去帮城里的老奶奶洗衣做饭吗?”
两位侯爷正护送伯靡上船,满脸不情愿的神色,正当时,忽听天空传来几道飞兽的嘶鸣,随即有几人的声音齐齐传来:“昆吾八剑,参见少主,国主,二位侯爷!”
风易抬头一瞧,来人正是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他们八人在那日阻止梼杌解封的时候身受重伤,一直待在陆终城疗养,没有随军。此刻看他们神色,应该是已经痊愈了。风易见之笑道:“八位,别来无恙。”
八剑看到少主面对如此气势的敌人,仍然面色淡然,不改其色,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