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外放?任云生瞧得明白,这分明是郑吒常用的手段,将内力通过青龙刀转换以无形刀气打出。可见老头两人的确比猪笼三高手强出一个层次。
刀光欺至身前,任云生运转元气,一记勾拳打得粉碎。他不会花里胡哨的招数,以往都是这么来应对郑吒的。简单,却有效。老头两人看在眼里,手上均是微微一滞,继而琴声骤急,如雨打芭蕉,又似珠落玉盘。
操琴老头儿不单单功夫高,眼光也是不差。他们似乎看出了任云生实力还在猪笼二高手之上,不欲久战,当下十几道刀光浪叠浪般飞来,逼住三人脚步。任云生心里骂娘,这俩家伙不知杀了多少功夫高手,眼光比自己狠辣得多。仅仅是一拳就被对方察觉端倪,而他却低估了两人,又高估了猪笼二高手的水平。
躲了一刀,任云生俯身就地滚出,身后的青砖地板顿时炸开一道半尺深的窄口,碎石撞在身上隐隐作痛。若非反应快,只怕这一刀下去就得开膛破肚。他索性将“懒驴打滚”发挥到极致,左扑右跳连连躲开好几记刀光。
本就不平整的地面转眼间遍布裂口,老头刀刀杀招,却没想这小子居然完全不反攻,只知道一味地躲,一时间竟也奈何他不得。任云生躲得熟练了,双掌拍地飞身弹起。老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指尖轻弹,一记硕大无匹的刀光凭空成型,朝着他当胸飞来。
不想任云生打了个筋斗,刀光毫厘之差擦着胸口射入暗处。接着平稳落地,冲两人回了个敞敞亮亮的冷笑。
“该死,这小兔崽子!居然一开始想得就是躲!”气得脾气暴躁的老头低声骂道。
“是啊,我就是躲。”任云生理所当然回道:“我又不像你们俩,非得要杀人才行,所以干嘛不躲?”
“呵呵,你躲得了,他们两个可躲不了!”话音未落,只听几声“咔嚓”脆响,猪笼二高手一武器尽碎,狼狈后退几步;一被砍中小腹,被刀光的余力冲得倒飞而出。
那还勉强能站住的高手看了看手中的断枪杆,恨恨然掷在地上,大喊道:“小兄弟还是走吧!不要因为我们哥俩连累了你!”
任云生在地上四处扫视两眼,随手摸起一根晾衣服的竹竿:“那你们呢?”
“你们今天谁都走不了!”
“既已战,何言退?”一声高喝,不带半点犹豫冲了出去。这高手使一手五郎八卦棍,拳脚功夫还没另一位好,只冲出几步便被迫人的刀光打退回来。他一声不哼,咬牙继续上前。七冲七停,每一次停下再起身就更加困难。到最后已完全舍弃了技巧,只凭着勇力强硬地冲锋。
他哪里还是一个武林高手,却像极了西方重甲铁枪的骑士。
“快走啊,小兄弟!”
“你快些走,老孙头撑不了那么久的!”另一人瞪得眼眶欲裂,大叫着翻身冲去。他的声音有些娘,喊起来还可笑得破音了。事实上他就是有点娘,经常跟大妈大婶们侃家长里短。可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娘,即便被数道刀光加身,浑身血流不止地躺在地上呻吟。
任云生放弃了继续尝试往竹竿里渡元气,挥了两挥看向那边。老孙头还在试图冲锋,可他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另一边使洪家铁线拳的那位颤抖着低低喘气,血像溪水一样从伤口汩汩流出。
“你快走······快些走呀······”
“走吧,走吧······他们不是非得杀你的······”
任云生抿了抿嘴唇,举起双手走去。“我能不能给他们俩喷点东西,放心,很快的。”一老头嘴角微动,想要说什么被任云生先截住了。“你们打赢我,照样可以杀了他们,包括我。不过我赢了,他们未必撑得到那时候。”
边说着,他给两人喷了几下喷雾。见伤口结痂,气息平缓下来后,对老孙头笑了笑:“稍等,一会儿再给两位前辈包扎。”
操琴老头隔得远,看不清情况,只道任云生不知施展什么仪式伎俩,也就没有多管。任云生走到正中,抬起竹竿笑道:“来吧。”
“我们速战速决。”
霎时间,数十道银光挟风飞来,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响,转眼间至任云生面前。对付他大概只用十几发就足够了,但操琴老头两人是顶尖的杀手。他们怎会同意一个毛头小子的要求?如果不知道这小子施展什么伎俩,那就一齐杀掉,不需思考!
任云生还只是躲,却已不是左支右绌地躲。他快出之前一倍还多,远远压制了刀光的速度。刀光打向两位高手,任云生想也不想将之提起冲出刀阵。待后续的追来,任云生已安放好俩个人再次闪入进去。他的速度并不惊人,至少比起郑吒来差不少。但对付这些小东西来刚好足够,足够将它们尽数躲开。
竹竿毕竟是竹竿,挡不住这内力化形的锋芒。用两只手接又没办法完全接住,一开始任云生打算将元气渡到竹竿上,却不想元气根本散不出体外。
他只能不断闪躲着前进,试图缩短双方的距离。没了这“咄咄逼人”的刀阵,任云生有自信将两人当场击杀!
灰尘弥漫,碎石乱激,曲调愈弹愈急,刀光数量急速攀升,呼吸间便有十数发一同袭来。若曲声有形,便如同一只夜枭扑空拔升,冲入云霄。待到穷尽,声音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然而并没有留给任云生思考的时间。
银瓶乍破,铁骑突出!
上百道透明箭矢撕裂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