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志刚苦着脸,委屈的都快哭了,回答道:
“他动作太快,我没看清,把我摁进便池,接着我就昏过去了。”
延济道气爆了心肝肺,难道真的是流年不利?今天的慈善晚会上,延家三人全军覆没。
先是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在没闹明白张登科老婆用意的前提下,贸然同意追加拍卖她提供善品,可谁曾想,这件善品,竟然是仇人齐晖的美容膏,白白提高仇人的声誉,打了自己嘴巴。
再就是老婆徐壁瑶被人打脸。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又被人摁进了粪坑。
延济道觉得自己老脸丢尽,浑身气的打哆嗦,忍不住恶狠狠地骂了儿子一句:“废物。”
延志刚咬咬牙,想了想后,指着于浩说道:
“就是他,今天晚上一直和我不对付。”
延济道眼冒凶光,转身看向这个,一进场的时候,被自己自动忽略的年轻人,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我云州地面上撒野。”
于浩无所谓的冷哼一声,突然脸露桀骜转向延济道,阴冷的讥讽道:
“延会长,你也是有地位的人,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你问问在座的各位,谁能证明是我修理的你这个草包儿子?”
“你,”延济道张嘴结舌。
崔方武本能的感觉到,这是和这位于大少拉近关系的最好时机,也上前一步,冷冷的威胁道:
“延济道,饭可以随便吃,说话最好掂量一下,否则,你这个堂堂的云州商会的会长,被人告上法庭,说你诽谤,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时旁边有人轻声说道:“这几个人今天晚上好像都没离开座位。”
延济道咬牙切齿,天人交战后,大声喊道:
“保安,先把这个年轻人给我控制起来,然后调取监控。”
邵双华和吴秀平双双上前一步,也是大声喝道:
“我看谁敢?”
延志刚抬头冲着四处大声呼喊,“保安呢,都死哪儿去了,快点过来。”
齐晖在一边冷眼旁观,延志刚一说出被人摁进便池,他就猜到,这事绝对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于大衙内的手笔。
只是他不明白,延志刚为啥又不瞪眼,惹上了浑身带刺的于浩。
他心中好笑,人家都是吃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个延大草包可到好,专门找着硬茬下手,不但自己头破血流,还要搭上他的老爹。
对这个差点侮辱了柳胜男的延大草包,他有种本能的厌恶,轻轻对不知所措的张家老太太,和脸色慌张的柳胜男摇摇头,示意她们不必慌张。
然后又从那道烤乳猪上扯下一大块肉,悠闲的啃了起来。
他到要看看,延济道今天晚上怎么收场。
柳胜男一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心中也安稳下来,白了他一眼,伸手挽住了张家老太太的胳膊,也把眼光转向场内正在争吵的众人。
延济道一脸的戾色,咬着牙说道:
“吴总,还请你们几位贵宾退后一步,免得溅一身血,我儿既然指定了这位于公子,总要有个说法,我还不信在云州,有人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吴秀平等三人毫不退让,崔方武也冷冷的说道:
“我们这几个外地人,也不是你这个坐地虎,随便揉搓的软柿子,希望你三思后行。”
崔方武虽然说的光棍,但是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不管怎么说,这是在延济道的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真要闹起来,恐怕要吃亏。
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吴秀平和邵双华,却看到他们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慌乱。
这时候,六七个五大三粗的保安赶到,延志刚一指于浩,大声喊道:
“把他给我抓起来。”
于浩本来就是省城的霸王,逞强斗狠见惯了这种场面,何况,他知道齐晖就在一边看着,断不会让他吃了苦头。
他把吴秀平等人往后一推,顺手抡起一把椅子,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金刚怒目,厉声喝道:
“我看谁敢?不怕死的就上来。”
“啊……”
在场的女人惊叫着四下逃窜。
延济道暴跳如雷,他万万没有想到于浩竟然是个二愣子性格,本来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很清楚,于浩能和这几个省城大佬一起,身份也不会低了哪儿去,只不过是想抓起来,带到一边后,顺坡下驴而已。
但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事关延家的脸面,已经没有选择,也失去了往日的镇静,他一咬牙,恼羞成怒的指着于浩喊道:
“给我上,谁抓住他我赏他一万块钱。”
那几个保安一听,眼中放光,嗷嗷叫着,就呈半圆型包围了于浩。
吴秀平对着其他两人一使眼色,这个时候同进共退则共享荣华,装怂撤退,今后肯定要面对于浩身后那个可怕大佬的责难。
在江南,谁都知道,于浩的父亲护犊子可是出了名。
更何况,齐晖就在一边看着,于浩做为齐晖的手下,难道会看着于浩吃亏?
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都是心思灵动到了极点的人,邵双华和崔方武一看吴秀平的眼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一人抡起一把椅子,悍然都站在了于浩身边。
这种情形,要是被省城的记者看到,肯定会吓掉了下巴,几个享誉全省的企业家,竟然会和人群殴,并且非常凶悍的样子。
这要是写篇报道出去,绝对会上头版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