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林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在阴人整人的勾心斗角中度过,吃过大亏,但是又因为他生性凶悍,赚的便宜大过吃过的亏。
远远的超过。
他打拼了一辈子,也争斗了一辈子,最终稳稳的扎根在江北市,把孟家发展成江南省最有知命的家族。
在他六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好勇斗狠,贯穿了整个一生,睚眦必报,是他生命的主线。
他的名言就是:有仇不报非君子。
孟仁雄从小就是听着这句话长大,耳熟能详的甚至耳朵都起了老茧,听的多了,为人处事难免就要按着这个思路发展。
孟仁雄万万没有想到,第二次踏上云州,又被人在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而这个人,正是上一次给他造成巨大伤害的,他最痛恨的齐晖。
冤家!
但是他现在更大的怒火,是在那个老教授身上。
是他当众宣读了七彩果的绿色有机食品鉴定书,是他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跌份。
更让他愤怒的是,那个老东西竟然当众质疑自己的人品,嘲讽自己动机不纯,让他受到了众人嘲讽,甚至连累了孟家的名誉。
有宋青玄在,他不能随心所欲的对着齐晖动手,但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老东西就不同了。
他并不在这次行动的计划之内,孟家的权威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穷教书匠指指点点。
不教训他一顿,孟仁雄出不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走出会展中心,孟仁雄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转身对着一个手下,吩咐道:
“给我盯紧了那个老东西,等他出来就给我报告。”
随后,孟仁雄就坐进车里,不停地抽烟。
两个小时以后,手下打来电话:
“少主,老东西已经出了会展中心,是否现在动手?”
孟仁雄阴狠的扫视了一眼广场,人头攒动,还有维持秩序的警察不时在广场上出现,他想了一会,说道:
“盯紧了,等到人少的地方,再给我打电话。”
这个时候,宋青玄拉开车门进来,兴奋的说道:
“仁雄,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没有必要,我已经买到了齐晖的七彩果树,等我们研制出七彩果的种植技术,孟家就又多了一个发财的门路。”
“哦?”
孟仁雄心中一惊,开口道:“老宋,干得漂亮,树呢?”
“已经装车了,正在回江北的路上,走,我们先回江北,到时候就说是你买下的,你爷爷肯定会高兴。”
不邀功,不居功,不自傲。
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孟家的一条狗,这就是宋青玄在孟家三十几年来的生存之道。
隐匿光彩,收敛锋芒。
宋青玄把这套韬光养晦之术修炼的炉火纯青,也让他成为孟家的座上宾、常青树。
曾经有一次,他罕见的喝醉了酒,对心腹手下交底:
“当狗就得有当狗的觉悟,只有主人荣华富贵了,我们当狗的才时常有骨头啃。”
当这句话传到孟凡林耳朵中的时候,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这个高级幕僚,为什么不在意别人说他是孟家的一条狗。
这是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狗。
老话说的好,自古狗不嫌家贫。
自此孟凡林对宋青玄也更加放心。
“老宋,你先押着七彩果树回去,我还有点小事要办。”
孟仁雄拍了拍宋青玄的肩膀说道。
宋青玄眼珠一转,就猜到了他的意思,问道:
“那个老头?”
孟仁雄坦然承认,点点头说道:“不教训他一顿,我心里憋得慌。”
在孟家呆了三十几年,算是看着孟仁雄长大,宋青玄很了解这个少主,他和他爷爷一样的性格,因为练武的天赋超人,又深得孟凡林的喜爱。
宋青玄不放心他自己在云州,万一出事,没法向孟凡林交代,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吩咐了几句后,挂上电话,对孟仁雄说道:
“仁雄,我先让他们走了,等你出完气,咱们马上赶回江北,还得和你爷爷商量一下,齐晖既然已经恢复了,下一步的行动更得慎重。”
孟仁雄点头。
过了一会儿,手下又打来电话汇报:
“少主,那老头的车已经离开了会展中心,拐上了出城的迎宾大道,现在怎么办?”
“撞翻他,我马上就到!”
孟仁雄嘶吼一声,狠踩油门,他的那辆路虎就向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展中心广场上尖叫一片,纷纷躲避,然后指着脱尘而去的路虎破口大骂。
孟仁雄飞车赶到云州城西的迎宾大道。
一辆别克商务已经和一辆凯美瑞顶在了一起,车前有位皓发白首的儒雅老人,正在和几个黑衣大汉争论。
车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孟仁雄分开人群进去,老人一看是他,顿时明白了怒目园视,怒喝道:
“原来是你在捣鬼。”
说完拉开车门,就要把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年轻清丽的年轻女人往车里推。
“你们进去,锁上车门不要出来。”
孟仁雄冷笑一声,伸手挡住车门,抡起另一只手,就扇在老人的脸上,恶狠狠的骂道:
“老不死的,现在怕了,早干嘛去了?”
孟仁雄可是练过功夫的人,这一巴掌下去,老人顿时鼻口喷血,倒在地上。
“啊……”
围观的人膛目结舌,不知道刚来的这个年轻人为何如此暴戾。
二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