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出门,齐晖歉意的对江芳说道:
“对不起。”
江芳突然变的神情复杂,那张精致到让人发呆的小脸涨的通红,胸膛剧烈起伏,过了许久,才幽幽道。
“我知道。”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一切尽在无言。
事实,小莲在给江芳打电话示警的时候,她已经隐约的猜到了些什么。
“小芳你在哪儿?”
电话突然响起的时候,江芳的心充满了喜悦,根本没注意到小莲话语的焦急。
“小莲姐,我陪我爸妈在公园玩呢,你这次没跟我回来,真是可惜,我爸妈问了好多次呢。”
江芳喋喋不休的和闺密友说着,才回到临江几天,她已经开始想念那个爽直的姐姐。
“小芳你先听我说。”
谁知小莲急促的打断了她的诉说,焦急的说道:
“你现在马回家,和阿姨叔叔呆在家,哪儿都别去,小晖哥今天会过去,到时候听他的安排。”
江芳惊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你先别问,等小晖哥过去,会详细和你说,好妹妹听话。”
小莲说完挂了电话。
江芳二话不说,急忙催促父母回家。
和小莲紧密无间的在凤鸣村生活了四个月,她很清楚,她的这个姐姐对她只有关爱,没有叵测。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刚出公园大门,发生了那场惨烈的车祸。
当时看着倒在血泊的爸爸,她惊呆了。
跪在地的她,惊恐、内疚、悔恨和气愤,交织在心头,她泪流满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时如果不是爸爸,奋力把她和妈妈推开,而此时倒在血泊的,不止是他自己。
但江芳宁肯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是自己。
无奈惨祸已经发生,留给她的只有内疚和悔恨。
联想到小莲的示警电话,她已经断定,是有人要对齐晖,对鹤伴山果业展开报复,目标应该是自己。
而她的爸爸,却成了那只无辜的替罪羊。
祸事应该是因齐晖而起,但她的内心却乱作一团。
不知道是应该恨齐晖,还是恨自己。
到了医院以后,当明金辉宣布,自己的爸爸成为植物人的时候,江芳才真正的崩溃了。
此时她的心,涌动的是无穷的恨意。
恨自己,恨齐晖,恨鹤伴山果业,恨那场车祸让自己最亲爱的父亲,变成了毫无知觉的植物人。
但是令她自己也怪的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拨通了齐晖的电话。
当齐晖及时赶到的时候,她恨意消失,心又升腾起希望。
她莫名其妙的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前一分钟,还让她恨得咬牙的男人身。
齐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过她的认知,她希望他能够再一次创造迹。
不出所料,最终,爸爸脱离危险,转危为安之后,江芳又激动的抱着那个男人嚎啕大哭。
这个善良的姑娘,当时心充满了矛盾。
付出、回报、因果循环。
如果她不去凤鸣村支教,没有这场飞来的横祸。
所以,她不能毫无理由的去怨恨齐晖。
如果她不是鹤伴山果业的股东,那只魔爪不会伸向她和她的家人。
善良的江芳内心复杂,喟然长叹。
这都是命啊!
冥冥之,已经注定。
是非对错,无法言说。
好在是老天有眼,父亲已经了性命,虽让让他受到了伤害,但是江芳决定,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所以,江芳没有和妈妈说明真相,只是把那份内疚深深的埋在了心。
齐晖说道:“江芳,对方不会此罢手,这件事我一定能解决,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还有叔叔阿姨,暂时跟我回云州。”
江芳苦笑着摇摇头。
回云州,那怎么可能?
正是因为的我云州之旅,给爸爸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我怎么可能再跟你回去。
假如那样,我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内疚之。
再见了凤鸣村,再见了小莲姐,再见、再见小晖哥。
这件事,两项抵消了!
江芳摇摇头,站起来说道:
“我不去,我爸妈也不可能去,我去看我爸了。”
江芳转身进入了里间,齐晖也没有劝阻,看着她的曼妙背影,心在想:
无论是谁,遭受到了这么大的变故,内心愧疚也不可能轻易消除。
冰雪聪明的江芳,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她一直坚强的埋在心,连父母都没告诉,足以想象她心痛苦。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通过肇事司机,找到孟凡林的下落,然后,把这个毒瘤铲除,才能永绝后患。
齐晖并没有听懂江芳的意思。
他只是认为,她现在只是担心父亲的伤势,无暇顾及其他。
过了一会儿,宗丽华和徐志杰回来。
齐晖去卫生间换下了病号服,再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宗丽华眼睛不易觉察的一闪。
此时的齐晖,在宗丽华刚刚购买的新衣服的装扮下,显得神采奕奕。
原本略显猥琐的农民样子尽去,修长的身材,白净的皮肤,反而有种玉树临风的风度。
宗丽华心一黯,自己要不是早做主,把女儿许给了和闺蜜的儿子明金辉。
依据齐晖的表现,倒是可以作为东床快婿的人选。
想到这儿,她又看了一眼江芳,这个死妮子,也不知道为啥,死活不同意和明金辉在一起,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