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其实一开始对齐晖找到金花四叶草,然后救助自己脱离苦海,没抱多大的希望。
茫茫大山,寻找一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草药无异于大海捞针。
烙铁头珍稀罕见,齐晖虽然说毒蛇出没的地方可能有那种神的草药。
但是事关自己的生命,段正淳对齐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清晰的记得,齐晖也只是说……可能!
一句可能,模棱两可。
其实已经浇灭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
段正淳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去步那名老医的后尘。
至于这个破败的家今后如何?
老婆能否活下去?
女儿能否接受那个悲惨的现实?
此时的段正淳已经无暇考虑。
生亦何欢、死亦何妨?
这些年生活的重担,早已经压弯了这名山里汉子的腰。
现在雪加霜,被烙铁头咬伤,更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最关键的是,段安慧以前毒发时候的惨烈样子,在他的心刻下了深深的恐惧。
惨不忍睹!
不过蝼蚁尚且贪生,段正淳的心还保留有一丝侥幸。
万一齐晖能够找到金花四叶草,虽然只是可能,希望渺茫,毕竟还有一点火苗。
段正淳在等待。
一是迫切的等待着齐晖。
二是等待着正月初一的到来,如果自己的症状真和死去的段安慧一样。
他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山崖!
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终于照进木楼。
昏暗的屋里亮了一些,但却显得这个破败的家更加凄凉。
大家都没说话,但是心却慢慢的凉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天要黑了,段雪兰所说的齐晖还没有出现。
有些性急的村民已经在认定,他肯定没有找到金花四叶草。
大部分的村民则认为,那个齐晖和段正淳无亲无故,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离去。
老族长带领大家来到火塘边坐下,众人开始小声的商量对策。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原本凄惨的家,真正消亡。
“老族长,您拿个主意吧。”
“是啊,正淳要是倒下了,他婆娘肯定也活不了。”
“到那个时候,他们可真的家破人亡了。”
老族长捋着雪白的山羊胡子,清咳一声说道:
“毕竟还有一线希望,我们绝不能放弃,今日的天色晚了,等明天一早,召集寨子里的青壮汉子,全部清风岭,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种金花四叶草。”
旁边有个村民担忧道:
“可是我们谁也没见过那种草药,清风岭的花草成千万,我们怎么找?”
另一个村民也说道:
“对啊,算运气好,能够找到金花四叶草,我们又不是医生,也不知道怎么用啊。”
众人连连摇头,这两句话又浇灭了他们仅有的希望。
难,真是太难了!
老村长一拍膝盖站起来。
“走,我们挨家挨户的去筹钱,凑钱让正淳去城里看病,总不能眼睁睁的哦看着他死去。”
又一个村民垂着头说道:
“算砸锅卖铁,我们大家伙能凑多少钱?”
一个钱字,像是一座大山,又压的大家喘不过来气。
不过这是实话,贫穷的清风寨,能够凑出多少钱?
另一个村民也轻声提醒:
“阿公,您忘了,兰兰刚才说过,是城里的大医院,也救不了正淳。”
老族长像是泄气的皮球,又重重的坐在凳子。
活人看来真的能被尿憋死。
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放在段雪兰说的那个齐晖身了。
老族长看向窗外的青山,眼神充满迫切。
段正淳被莽山烙铁头咬伤的消息,终于不可避免的传遍了整个村寨。
整个村寨都忧心忡忡。
他们看向段正淳家的小木楼充满了担忧。
难道这个家,真的要这样完了吗!
这个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跑楼,张嘴喊道:
“阿公,又来了一辆军车,那个人说他叫齐晖,正在找正淳阿伯的家!”
齐晖果真来了?
当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传来时,大家都猛然呆滞,瞪大眼睛。
段正淳更是挣扎着从床坐起来,迫不及待的喊道:
“兰兰,快去接恩人。”
段雪兰没等他说话,早已经冲了出去。
远远的她站在楼口看到齐晖,立即石化,眼泪再一次流出来。
齐晖来了。
见夕阳下,他举着一株小黄花,正踏步而来。
“齐晖大哥……你真的来了?”
段雪兰激动的浑身颤抖,揉了揉眼睛,扶住房柱。
心带着难以言表的惊骇,惊喜交加的差点摔到。
她的双眸之,泪眼婆娑,宛若江南水乡如烟似水的朦胧。
“齐晖是谁?”
“不知道啊!”
院子里的村民们窃窃私语,自动闪开一条通道,让那个俊逸的少年进来。
齐晖冲着段雪兰挥挥手,疾步踏木楼。
“金华四叶草找到了。”
段雪兰凝望着那株能够改变他们一家命运的野草怔怔发呆。
听到齐晖的话,紧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
“这是金花四叶草?”
“嗯!”
齐晖答应着说道:
“快点带我见你爹!”
屋子里的人都站起来迎接。
老村长颤颤巍巍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