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生活在同一个界位,三者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厉鬼不似三界桥上的狰狞,神仙也沾染了说不出的烟火气,所有的人都在笑,祥和而诡异。
我不明白它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天下一统?三界并存?
这幅其乐融融的情景乍一看很和谐,细看就会感觉到毛骨悚然,他们笑得都很假,就像被某种力量奴役了。
“还真是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死了还妄想一统三界,”阿川眯着眼笑,“不过这家伙真的很对我的胃口啊。”
我没再细问,转头去看神哥:“玉在里面吗?”
神哥迟疑了一下:“或许吧。”
我打了个激灵,转头就去看蛊王,它们还趴在那里,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它们那古怪的气味干扰了神哥,这种虫子肯定隐藏着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神哥抬手就去推石门,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已经成了条件反射,这种门背后肯定隐藏着危险,说不定它也有机关,我取下防毒面具,气味也能提醒危险,戴着它不太方便。
蛊王的辛辣味袭来,我迅速捂住了口鼻,石门在一点点被推进,不仅没有机关,它还被设计成了很容易推开的样子,神哥没用多大力气就把它推开了一条缝,霎那间一股陈腐的霉潮气息涌了出来。
这种气味比起蛊王好闻一万倍,里面只有潮味,没有腐烂的尸体味道,更没有虫子独有的怪味。
我们都退到了洞窟一侧,神哥也闪到门边,伸出一只手继续推门,我看到门缝里冒出一阵烟尘,阿川拿着手电去照,只能看到地面,上面似乎刻满了细小的纹路。
有烟尘就意味着这道门已经很久没被开过了,难道杀死蛊王的家伙不在里面?
门缝越来越大,直到可以通过一个人,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喂!”
老黄喊了一声,洞里漾起一阵回音。
“砰。”
一个不大的声音突然从门里传来,像是金属的碰撞,声音闷闷的很怪,寂静的墓室突然传来怪声,我的心脏差点没吓得跳出来。
里面有东西!
我们迅速地互看一眼,一时都不敢动了,气氛凝滞了好久,我的脚开始变酸,我悄悄动了动腿脚,没发出声音。
洞里静得可怕,门后也没再有声音响起,神哥一直盯着门缝,小七则看着洞窟,所有人都是高度紧张的状态。
还是什么都没发生,阿川对着老黄使了个眼色,老黄会意,又喊了一声。
“喂!”
没有声音,石门后的东西似乎走了,又或是在悄悄埋伏,我越发紧张,盯着门缝的眼非常干涩,想要流下泪来。
神哥对着我们做了个手势,阿川立刻向后撤去,我赶紧跟上,石门边只剩下神哥一个。
我看到神哥抬脚把半扇门都踢开了,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闪到洞壁旁,我以为门后会突然冲出个东西袭击,可什么都没有,只有石门打开带起的烟尘。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我脚边蹿了过去,是阿川的甲,它瞬间就进了石门里,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甲很快就回来了,它重新绕上了阿川的手腕,它一直都是这副样子,我看不出它给阿川传递了什么信息。
阿川对着神哥点头,神哥举起手电就向门后照去,我们都挤了过去,门后是一个百来平方的墓室,比我想象中的小很多,整个构造一览无余。
墓室开凿得很考究,地面、墙壁和墓顶全都被雕刻了精细的花纹,像石门上的一样,是三界中的人鬼神混在一处,墓室的棱角处则被刻上了扭曲变形的蛊王,那一节节身体乍一看好像人的脊梁骨,但密集的扇形触手又暴露了它的真实模样。
墓室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正中央安置着一具石棺,石棺上没有虎纹也没有龙纹,全是密密麻麻的三界图,乍一看好像是从墓室里长出来的。
我们似乎被包围了,这些或人或鬼或神的家伙全都在瞪着眼睛看我们,粗略看去似乎什么都没有,仔细看又让人直冒冷汗。
这种被盯紧的感觉很不好,老黄在旁边突然碰了我一下,他对着墓室对面扬扬下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的幕墙上还有两扇石门,石门不加掩饰,非常明显。
难道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从那扇门逃走了吗?
我稍微安定了一些,阿川他们早就发现了石门,现在已经聚到了石棺旁。
“那个发出声音的是什么?”
我忍不住问道,我觉得甲一定看到了,可这个墓室里只有石头,那声音虽然闷闷的,但的确是金属撞击的脆响,那个东西肯定是逃走了。
“谁知道呢?反正已经不在了。”阿川一门心思都在石椁上。
他们根本就不关心那个声音,这些人也太随遇而安了,难道是我精神太紧张了吗?明知道这里可能还有别的东西存在,我不可能真正地安心下来,这个墓室普通又诡异,我心里很慌。
蛊王的气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神哥走过去把石门关上,我能感觉到丝丝凉风正从对面的石门后吹来,带着潮湿的水汽。
他们还在看那个石棺,我一点也不想看,我的心思全在那个发出怪声的东西上,我走到了对面的石门前,试着推了一下,石门纹丝不动。
我一惊,又很快反应过来,这里的石门都是向里开的,我应该拉。
两扇石门中间有一道指宽的缝隙,我打开手电照去,外面竟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