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青,他竟然又回来了,他把门关上,走到我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小的纸包,一打开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顿时精神一振。
纸包里是几片绿油油的新鲜植物叶子,但我能闻出来,那是烟草。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他对着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岛上没有烟,但野地里有长野烟草,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让你抽烟,你嚼一嚼这个,就不那么疼了。”
他说着,就把几片叶子送到我嘴边,我没敢张嘴,下意识地就去看房角的摄像头,阿青一看就是故意甩脱阿川偷偷来的,如果被阿川看见,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呢。
“别担心,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根本进不了监控室,”阿青露出了孩子一样的得意笑容,“你赶紧试试,可管用了,我以前无意中发现的。”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张嘴含住了烟叶,牙齿一嚼就感觉一种极度的刺激感猛地冲上头顶,哪怕同时吸一百根烟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但身体的疼痛真的明显地减轻了,刺激感在一点点减弱,疼痛也随之流失,虽然还有一点痛感,但比先前好了太多。
“别吞下去,吐出来。”阿青说着,就把手伸到我嘴边。
我很不好意思,不想吐在他手里,他却一点都不介意,攥着手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把烟草的残渣扔到窗外,随手把窗户关到只剩一点缝隙。
“我走了,睡吧。”他回头笑了一下,走出去了。
我的身体轻快了太多,连力气都恢复了些许,想想阿青的表情还是觉得温暖又好笑,他才是真的像个孩子一样,明明在岛上地位最高,反倒自己偷偷摸摸的。
我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微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涛声阵阵,奏着自然的节拍,这里的确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亮着盏昏暗的灯,阿川和老黄并排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好像两尊雕塑。
一睁眼就看见两个人,我吓了一跳,看清是他们又安静下来,我忍不住多看了阿川几眼,他好像没发现我嚼了烟草。
“大泽,怎么样?我都听说了。”老黄看起来兴致不高,被这样折腾一天兴致高就怪了。
“还行,”我含糊不清地答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一会了,你的警觉性太低,这么大的声音都听不见,如果真有危险小命早没了。”阿川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稍微动了动身体,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随着动作传来闷痛,烟草似乎只能暂时压制那种痛感,时间一过疼痛就再次回来了。
我还是很感谢阿青,最起码他让我睡了个好觉,但这种疼痛持续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怎么还是这么疼?”我吸着气开口。
“最初都这样,以后就好了。”阿川说得倒平常。
“为什么老黄不是?”
我想想老黄那中气十足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哪里痛,我的脚就算没断,现在要想站起来走路也很困难,老黄那时候就像没事人一样,这也太不正常了吧,难道老黄也是个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