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父亲,我竟又有了斗志,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还记得当初做决定时的雄心壮志,我是为了解开血咒,为了让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不必再牵挂我,现在只是一点点困难,我怎能放弃。
甲还在我的手腕上,它似乎一点也不怕这些污水,它一直被泡在水里,也不需要呼吸,我总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当初在泰兴时,是甲进入那个一体棺把玉取出来的,它是听了阿川的指令,如此说来,我岂不是也可以靠甲寻找钥匙?
我感觉全身一麻,瞬间站得笔直,我怎么忘了这茬,我竟然一直傻乎乎地自己摸索,完全忘了甲的存在。
我的头脑非常清明,我迅速给甲下达了寻找钥匙的指令,但它一动不动,我从山巅被打回谷底,又下了一次指令,但它还是不动。
为什么会这样?
我迷茫起来,我在这里尝试用过甲一次,但那时候是因为悬尸本就死了,它才没有反应,找钥匙可不一样,我是亲眼见过阿川使用的,这说明它有这种能力,为什么我就不行?
这的确是我未曾练习过的,但甲的使用很简单,只需要静心下命令即可,它不听话,说明我一定是有哪里做错了。
我想不出有哪里做得不对,看样子除了出去问阿川,在这里是没法解决了,我的心里似有火在烧,如果考试的目的真的是锻炼我的极限,用甲就像是作弊,他们是为了避免,才没有教给我吗?
那还真是严防死守,这些人的思维简直缜密到令人惧怕,我憋着一股气,又开始摸索,我现在想这些根本没用,只有出去了,才能知道结果。
手一开始还会隐隐作痛,到后面连痛感都消失了,伤口处的神经似乎死掉了,没有疼痛,反而让我轻松许多。
一把钥匙,又一把钥匙,我一次次尝试,没有一把符合,我不由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根本没有正确的钥匙,还是因为我的手太抖,即使找到了正确的,也没能把它插进去。
我的裤兜里已经鼓鼓的全是钥匙了,摸索范围也在不断地向房间中心靠拢,留给我摸索的淤泥已经不多了,我这次运气奇差,竟一直摸到了最后。
我又摸到了几把,全都不是,我能感觉到只剩房间中心的一小块淤泥了,我突然懊恼起来,在一片黑暗中,我肯定会优先探索靠近墙边的地方,他们是不是正是利用了我这种心理,才故意把钥匙藏在最中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是个天大的傻瓜,我未免太失败了,明明练习了这么久,还是会掉进圈套,我就像是一个做数学选择题的学生,完全不懂解题方法,只能把选项一个个地代进去试探。
最后一小块淤泥也被我试探完,里面有两把钥匙,我颤巍巍地拿着它们走向小门,这是最后两把,总会有一把是正确的。
我还真摸到了最后,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竟也没有抱怨了,现在只要能出去就好,先前的一切努力也都已经过去了。
这一把不是,另一把也不是,我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又反复试探了几次,它们根本就插不进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