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当初真应该问问阿川这些标记的具体意义,它们的确很复杂,我们目前看到的不重复的就有十几个,但只要记住正确的那个就行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转念一想,墨家肯定也不能确定究竟哪里才是唯一的出路,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忌惮了,如果真是空间转移,那我们能去任何地方,他们肯定在这里试验了无数次,才能摸得一点点规律。
都是不现实的,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来回在这条长廊里走,既然第一次恰巧没转移,那就说明有几率出去,我们试验个千万次,不信出不去。
我把这个想法跟老黄说了,他也没反对,我们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办法就要尝试。
还真是和那次墓道里一模一样,我在心里苦笑,真怕我们把所有的可能全都尝试一遍还走不出,就像上次一样,只能靠蛮力破解机关,可惜这次只有我们两个,除了一次次尝试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
记号太乱了,每一条路口都有,要想全记住也是一项挑战,只要有一处不一样,就意味着路不一样,我们没有纸笔,单靠头脑根本就记不住。
用刀刻在随身携带的物品上也不现实,我俩一时无措,过了半晌老黄开口:“算了,先别管了,墨家用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还能让咱俩给破了?先试你那个来回走的法子。”
我点头,我俩转头向后走去,直到走到尽头也没看到眼镜,眼前的十字路口熟悉又陌生,没人开口,我们默默回头,又走了一遍还是没看到眼镜。
如此往复了十几次,没有一次看到眼镜,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办法有多傻,试验的基础是每一次都能看到眼镜,但现在连见到眼镜都是奢望,那一次恰巧很可能是亿分之一的几率,我们真的可能在这里走到死。
再走下去就是蠢,我俩又一次坐到了路口边,我突然觉得这样一次次尝试还不如坐在原地等待救援,墨家不会不管我们的,只要他们还活着。
“算了吧,大泽,我们还是按照记号走,别的记不住也没事,就走记得的那个,只要有就转弯。”老黄开口道。
“如果没有呢?这里的每条路都可能变化,退回去也会变,如果两头都没有,我们不就困死了?”
老黄顿了一下,拧起眉头:“既然都会变,多走几次就行了,总会遇到有的时候。”
我没再开口,我俩都知道这个办法有多不靠谱,和我先前想到的来回走一样,一切都是不确定的,这个该死的地方,竟连一个合理的办法都想不出。
这是真正的绝路,比当初的墓道要绝望得多,那时候好歹有各种办法可以尝试,事实上也的确是鬼打墙,这里却没法用科学解释。
如果有一条很长的绳子就好了,我和老黄可以拿着它分别向两边走,看看所谓的转移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想到绳子我就懊恼得要命,每次都是绳子,从一开始就吃够了没绳子的亏,这次还是没带,不,我们带了的,但在驼队身上,如果再有下一次冒险,就算把绳子系在脖子上我也要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