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才越是可悲,越是可笑,牵扯了这么多声名显赫的高官贵族,搅得四方战乱天下动荡,背负了无数人命的成功者却因永生而绝望,自绝棺中,这么大的一出闹剧,简直可笑。
无论谁来到这里都是死,这本就是绝路,世上根本没有永生,他们追求的都是镜花水月,还要连累后人世代受血咒之苦,阿川当初说得没错,这都是**作祟,咎由自取。
我看着眼前的尸体既不怕也不恨了,他是罪魁祸首,更是千古笑料,所谓的“永生”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我不由想起那个假阿川,突然觉得这个“聪明人”很傻,他说过他走的是和我家先祖同样的道路,但他不知道赵高的下场,他若继续下去,只会步他的后尘,刚开棺时阿川的那声“傻瓜”,说的就是他吧。
还有十九,十九……我骤然一惊,猛地转头看他,不对,他不对,他调查过赵高为什么要隐瞒家族,他握紧的拳头,眼中的恨意,绝不是墨家人该流露出的,他似乎和赵高的关系更近,和我的关系更近。
“你是谁?”我凝视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出来的。
十九又恢复了往日里平和的样子,低声开口:“墨十九。”
“都这个时候了还骗我?你和他们根本不一样!”
我跳起来,不由分说地抢过他的面具,他没有阻拦,眼前还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属于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只属于墨十九。
“我不是墨十九还能是谁?”
他还是那么平静,嘴角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抬手把面具从我手中拿回,我的双手满是无力感,除了看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是啊,他不是墨十九还能是谁?我想要答案,又怕找到答案,他调查赵高或许也有不想为人知的私心在,但看到眼前的一切,还有什么放不下,他也把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了,他是谁都无所谓了。
都该结束了,我长叹口气。
老黄安静得可怕,一直站在一边默默看着,说到底只有他是真正的局外人,我突然很羡慕他,虽然一切都结束了,但我心底还是无比沉重,同时又轻飘飘的没有着落。
关于玉和血咒的一切到此为止,但这些人呢?我们都该有未来的,真的都结束了吗?
“把他搬出来吧,这具石棺不属于他。”神哥的声音很轻,却像藏着万千重担。
他的眼里早就没了恨意,甚至还带着几分怜悯,我和十九上前,把还在流血的尸体搬了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好像本来就应该是我俩来做这件事。
“喂喂喂,你们看下面,那是啥?”老黄突然开口,指着棺内被尸体上半身盖住的地方。
我和十九随手就把尸体丢到一边,只见棺底刻着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是小篆,更近似于甲骨文,复杂又抽象,完全看不懂,我突然意识到,这是石棺真正的主人留下的,秦始皇之所以没打磨掉它,就是怕石棺的永生和它相关,怕石棺失去永生的效果。
“这是什么年代的?”我转头看向阿川。
阿川皱着眉头,对我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