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我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我不敢乱猜,我希望能从神哥口里听到。
“公子扶苏。”
神哥说的很轻松,但我心里却像被投进了一块大石,事实和我猜得一模一样。
关于公子扶苏的记载很少,我只是略知一二,传闻他才是秦始皇真正确定的继承人,只是被赵高联合胡亥李斯用假诏书胁迫自尽,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的去向成了历史的一个谜,有很多人相信他并没有死,既然神哥说那是扶苏,其中定有隐情。
两千年前的历史就这样活生生的展现在眼前,我心里难以平静,脑海里关于这段历史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我必须相信亲眼所见的,而不是那些并不确切的传闻。
玉和秦始皇有关,血咒亦是,我的心狂跳起来,我总算抓住了血咒的源头,只是不知其中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那玉函里的帛书又说了什么?”
我追问道,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事实发掘出来,我本是放弃了,但真相摆在眼前,我没法不去探寻。
神哥沉默了,他明显是在犹豫,过了很久才轻声开口:“扶苏不是去戍守边疆,他是在督建皇陵,玉是墓的钥匙,一共有四块,秦始皇把钥匙分到了四处保管,拿着钥匙的是守墓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的脑海里却乱哄哄的一片,从前经历的一切都在脑海里汇聚,我终于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了。
秦始皇将他的陵墓钥匙交给了四个人,他用某种方式在钥匙上下了血咒,拿着钥匙的人世世代代都会遭受血咒困扰,他们永远都是守墓人,活着的时候守陵,死了也要变成怪物继续守护,血咒本身就是一个封建帝王自私自利的产物。
但这其中又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只有守墓人才能遭遇血咒,跟随着扶苏的将士为何也会有血咒?
他们跟随着扶苏很可能是建造皇陵的劳力,难道说只要和那座陵墓扯上关系的人就有血咒吗?
我看了一眼老黄,他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心思,我揉了揉脸,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很奇怪。
“拿着钥匙的都是谁?”老黄问道。
神哥摇头:“我不知道谁是守墓人,上面没有记载,他不一定是把钥匙给了四个人,也可能是放到了某个地方,我没法确定。”
这种说法太过模棱两可,一块玉是我家传下的,我的祖辈是守墓人之一,一块玉随着公子扶苏埋在了暗无天日的地下,他也是守墓人,神哥身中血咒,他也该是守墓人的,但他的钥匙去了哪?
老黄突然笑了:“我想你的记忆恢复了是吧,你是谁,你的玉呢?”
我一惊,以为神哥又会发疯,但这次没有,他很平静:“我是守墓人,我没有玉。”
“你自己刚说过钥匙在守墓人手里,你没有玉,怎么能叫守墓人?你来找大泽到底是想干什么!”
老黄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满脸怒气,站起来重重地拍着桌子。
我吓了一跳,他明明前一秒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就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我对不起他,我欠他一个解释,帛书上说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我能感觉到那里很危险,所以我要把玉拿走,不需要任何人牵扯进来,我自己去了结。”
“说到底就是为了要玉是吧?”老黄坐了下来,“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知道血咒到底该怎么解开吗?”
神哥不说话了,如果他没有隐瞒,现在的线索的确说明不了什么,我不知道秦始皇的陵墓究竟在哪里,但他没有四把钥匙,那就和我们没两样。
“他不会无缘无故把陵墓建到塞外,那里有问题,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神哥看着我,他是对我说的。
他在喇嘛庙的时候就说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他没法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怎么就那么肯定会有可怕的事?
不怪老黄怀疑他,连我自己都没法相信,他不能总是凭直觉说话。
“你的记忆全都恢复了?”我问他。
神哥摇头,我起身坐到他旁边:“你看着我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信你。”
神哥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眸非常澄澈:“没有。”
老黄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这种办法对付幼儿园小朋友都不一定会成功,何况是个大人,我又想起以前老黄面不改色地撒谎的样子。
但我还是相信眼睛里的东西是瞒不过的,以神哥的身手,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玉偷走,何必来告诉我们这一切?
就算没有玉,他也一样可以是守墓人,那些变成怪物的村民也都没有玉,我不能因为玉来断定,更何况他的血咒就在脊梁上,说起来他比我更有资格。
这一定是一段非常隐秘的历史,我们的线索太少了,史书上肯定不会有一个字的记载,所有的知情人都是两千多年前亲自参与过的。
我甚至怀疑除了秦始皇本人和那个施咒者不会再有人知道血咒的秘密,明知道会连累世世代代的子孙,谁还愿意掌管钥匙呢。
他很可能是想让拥有钥匙的人死绝,这样他的秘密就会永远沉睡在历史中,没有人可以进入他的陵墓,没有人可以打扰他的安宁。
这是一个帝王最后的玩笑,戏谑却又残忍。
扶苏只是督建皇陵的人,秦始皇一定非常信任他,他应该不是守墓人,秦始皇不会让血咒殃及子孙,扶苏很可能只是暂时经手那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