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那么湿热,我却出了一身冷汗,我能感觉到鸡皮疙瘩布满了手臂,我摩擦着手臂,眼前还是那只蜘蛛一伸一缩的腹部。
那片杂草已经不动了,老黄的表情很僵:“你刚刚鬼叫什么,吓死老子了。”
我的声音都是颤的:“那个树上全是虫子,落我一手。”
老黄皱起眉头看去:“哪有什么虫子?”
“全是虫子!你不是号称双眼2.0么,连个虫子都看不见。”
老黄出奇地没有反驳我,他脸色难看,却一点也没有去凑近看看的意思,倒是神哥上前一步,仔细看了一眼。
“是山蛭。”
“怎么可能,我见过蚂蟥,哪有那么细。”我不能相信那些发丝一样的东西是蚂蟥,蚂蟥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山蛭和水蛭不一样。”神哥也没解释,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往前走。
我的脚步变得小心翼翼,我们根本就是在跨过死神的门槛,我不敢想象在深山里还会有什么等着我们,我感觉自己真是抖m体质,明知道要受罪,还偏要来。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我们走到了那块抖动的杂草附近,神哥拨开草去看,动作很小心,我也忍不住伸头看了一眼。
那应该是一只喜鹊,我看到草窝里全是凌乱的羽毛,但它现在几乎看不出是一只鸟了,它全身都是带着橙色条纹的黑蚂蟥,它们把它整个围住,牢牢地吸附在上面,它们的身体膨胀到足有小指粗,一看就是吸饱了血。
这一幕真的太令人作呕,我感觉胃里都在翻江倒海,赶紧别过头不敢再看,老黄的眼角都蹙了起来,他转头就开始翻我的背包。
他把驱虫剂拿了出来,在头发上拼命地涂抹,能让略有洁癖的老黄做到这一步还真不容易,我看着神哥的帽子竟然有点羡慕,早知道就一人买一顶了。
我的虫药已经被汗水冲淡,我也重新涂抹了一番,和这些虫子相比,虫药的味道根本就不算什么。
现在倒是不用再担心蛇了,这里根本就是个虫谷,难怪不见动物和鸟类,只要进入这山谷的活物都会变成虫子的美餐,那只喜鹊或许只是在树上停留了几秒就再也没能飞起来。
这些山蛭是那么细,吸饱了血都能涨到小指粗,如果本来就是小指粗细,吸了血又该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敢再想,也不敢再去试探,我们老老实实地跟在神哥后面,向着更深的山谷行进。
装备很重,但我已经不觉得了,我的心思全都在那些虫子上面,好在后面没再出岔子,我们走过了这条山谷,前方又出现了岔路。
一阵凉气迎面扑来,让人精神一振,我看到一条溪水从眼前流过,很浅很清,溪水上游偏向西南,下游沿着山势拐了个弯,向东南方流去,我们站着的山谷是朝向南方的。
玉的方向是在西南,我们该向溪流上游走。
太阳已经升到中天,火辣辣地照在头顶,我的汗就像开闸的河水,怎么都流不停,我们出发的时候每个人带了两瓶水,现在都已经喝光了。
我真的很想脱了衣服跳进溪水里洗个澡,但水太浅了,最深的地方差不多也只有二十厘米。
溪边有裸/露的碎石,我走出杂草站在溪水边,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这些碎石看上去非常干净,完全没有虫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