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黑色的v领线衣,整体看上去偏宽松,肩背部和手臂处有隐隐凸起的纹理,从身后看,莫名的透着一些冷漠,反而不见家居的闲适。
所以雯姨总觉得门外那位,今天只会自取其辱,并不会逼到伍先生。
“进来吧。”寒愈开了门,立在门口,又稍稍往旁边侧了身,目光只落在慕茧身上不超过两三秒。
慕茧看他终于开门,眼里有着欣喜,雨水也不觉得冷了。
她几乎是笑着进了门,也不介意他脸上毫无表情。
“给她拿个毯子。”男人迈步进入客厅,嘱咐雯姨。
又看了慕茧,指了指客厅的卫生间,“先去把头发吹干。”
慕茧看着他,“你看,你还是最关心我的。”
寒愈坦白的看着她,“换做任何人,只要她是承祖的女儿,这点关心我都会给,与你无关。”
这话已经是十分冷酷。
慕茧脸上的表情生生僵住,可是也不过转瞬,她还是笑着看他,“可我就是他的女儿,就是你罪孽的中心,就注定了你必须关心我、照顾我,这就够了。”
寒愈没有搭腔,倒了一杯热水,没给她递,放在了桌上。
雯姨带着毯子过来之后,被寒愈接过来,“你先下去,晚饭不用做。”
雯姨略微迟疑,还是点头:“是。”
慕茧吹完头发,看着男人的视线宁愿放在窗外都不看自己,心头有些苦涩,但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求他多爱自己。
先前就仗着身世逼过他,知道不能过分,所以没有提身世,只是喊他:“阿愈。”
“其实你知道,我要求不高的。”她已经一降再降,“哪怕你以后不会全心全意的爱我,我只要你这个人,要一个婚姻就够了,可以吗?”
寒愈觉得女人的这种宽容是个笑话。
难得竟然回了一句:“哪怕给你婚姻,睡着别人也不介意?”
慕茧心头狠狠一疼,这一句,更确定他和夜千宠睡过了,握着毯子的手死死的握紧。
几乎咬着牙,“不,不介意。”
男人嘴角的讽刺更深,又归于虚无。
她心痛的看着他,“舅舅有多疼我,所有人都知道,如今我都不帮他求情,只求你要我,你也不能满足么?”
寒愈依旧不说话,指尖划着名贵的茶几边缘。
心不在焉。
这是对慕茧的忽视。
她很清楚,可她什么都豁出去了,还怕什么忽视?甚至起身,坐到了他身边,直接拉近彼此的距离。
心的距离近不了,那就身体的,她不介意扔掉尊严。
此举,寒愈轻轻蹙了眉,最终没有避开。
“那好,放过我舅舅,和娶我,你选一个。”慕茧定定的看着他。
寒愈转过来,似乎在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五官。
终于一句:“第一次发现,你也是个无心之人。”
“放过你舅舅,让你亲生父亲继续受罪,暗无天日?甚至任凭你亲生母亲处于那样的境地,随时可能在你舅舅手里丧命?”
慕茧微微红了眼,“所以作为一个女人,我求你要我!”
“舅舅、亲生父母、和你,我选了你,你看不出来么?”
慕茧生得也好看,一双眼彤红,是那种很能让人怜香惜玉的美。
只是对于阅人无数的寒愈来说,这样的美,始终少了一抹灵魂。
寒愈不知从哪摸出打火机,“吧嗒”、“吧嗒”的打着,一次又一次,漫无目的,但是一次次都点在慕茧心上,生生的煎熬。
“如果我不选呢?”他冷冷淡淡的调子。
“那我宁愿去死!”慕茧将他转过来,带了几分狠劲,“我就带着我是亲生父母一起去死!带走所有的证人,让我舅舅长命百岁,过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他像一根刺,永远插在你喉咙里,拔不掉、咽不下!”
时至今日,慕茧至少懂了整件事的要紧。
他要为承祖洗清冤屈,那舅舅就会下地狱。
只要她带着亲生父母去死,没人能指证舅舅,这个案子,充其量也就是犯人承祖离世突然,就这么简单!
可是对寒愈来说,一定不是这样。
确实,这件事砸了,寒愈便是跌了,乔鸣这一次只能败不能胜,否则他往后的那些计划,全都成了泡影。
这是他绝不允许发生的事。
寒愈低眉,看着面前的女人,轻轻的眯了眼。
薄唇却淡淡的抿着。
很明显,他不可能对着慕茧妥协。
片刻,寒愈依旧那样平平淡淡的语调,冷不丁的开口:“你和乔正谈恋爱的事情,我很清楚。”
慕茧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这个。
“你怎么跟老太太歪曲事实,捏造清白,表明真心,我都清楚。”寒愈不疾不徐的调子。
下一瞬,他忽然抬手,往慕茧胸口的方向。
那一刻,慕茧一下子停止了呼吸,死死的盯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动作。
她甚至幻想着被他抚摸,想要闭上眼享受。
可男人脸上除了冷漠,就是寡情,根本没有半点**,他一个指尖将她的衣服往下扒,目光实实在在的落在她胸前。
那个纹身的地方。
“这个纹身你去洗过,洗的很干净,可是留疤了,不是祛疤产品不见效。”他就那样,像讲故事一样一字一句:“是你偷偷去过监狱看乔正,他挠过、吻过,留下的疤。”
慕茧的脸已经白了。
男人抬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