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皱了眉,感受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急,还是因为气,或者是因为疼而极度粗重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
偏偏这样痛苦,却唇畔狠狠的厮磨着她,舌尖也跟着霸道的闯了进来。
“唔!”她双手都曲了起来,可是撑到他胸口就猝然停了下来。
他有伤,她不敢推!
只睁开眼狠狠盯着他,略微的间隙才得以重重的喊他“伍叔!”
这个男rén dà概是真的疯了,为了不爱让她走出这扇门,连他身上的伤都不顾,甚至抬手想要剥她的衣服。
这一举动终于气得她不得不狠狠推了他,“你住手!”
“寒愈!”她推开了他,却因为担心他摔倒,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纤细的手指发白着,狠狠盯着他,“你疯了吗!”
推了他那一下,她都能听到男人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又固执的死死盯住她,重复着他的顽固,“不准回酒店!”
她越是听越是气。
如果不是她狠心推开他,他今晚是不是真的就不顾身体,非要把她禁锢在床上,一晚上走不了?
刚刚她收拾的东西这会儿全都无辜的落到了地上躺着。
她看了一眼,气得不知道该往哪儿发好,只能死死的忍下来。
忍。
还是忍。
然后弯下腰想把东西捡起来。
余光里看到男人想伸手阻止她,她双眸抬起,带着沁冷,“你敢再捏我手腕试试。”
寒愈的步子停在了那里,眉峰轻轻捻着,看着她蹲下身,把睡衣、化妆包、枕巾一样一样的捡起来。
然后站起来,面对着他。
夜千宠倒是想转身就走掉,头也不回,可是她没有,怕他也跟着不要命的追出来。
只是看着他,“我回酒店住,不要再拦着我了,你做了这样的事,难道还不允许我静一静吗?一定要这么霸道?”
她闭了闭目:“我没有发了疯的谴责你,跟你吵,也请你理解我一下,可不可以?”
这一次,寒愈终究是抓住了一丝理智,努力的忍着,看着她拧开门走出去。
他却长时间的站在那儿,那会儿才后知后觉,痛苦的拧着眉。
夜千宠匆匆下楼,头都没有回,一直到出了门,她好像才能狠狠的呼吸。
杭礼回来了,看到她出来,有些fā lèng。
她抬头,道:“你上去帮他吧,可能要去卫生间。”
杭礼:“那大xiao jie?”
她很勉强的笑了一下,伸出手,“车钥匙借我。”
杭礼没给,而是道:“大xiao jie,您今晚不适合开车,我找个人送您过去吧。”
她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她确实没有心思开车。
两分钟不到。
杭礼去卧室的时候,男人几乎还在门旁边的位置没有挪动,脸色很难看,僵硬的立着。
“寒总?”杭礼叫他。
男人侧首看过来,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
杭礼很自然的走过去当了他的拐杖,然后陪着他去床边坐了会儿,隔了好几分钟后又带他去卫生间,接着再扶回床上。
道:“寒总,大xiao jie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您不用担心。”
寒愈低低的“嗯”了一声,显得很低很模糊,然后闭上眼躺在了床上,很长时间一动没再动。
*
第二天,夜千宠说好会去看他的,可是她食言了。
大概是不知道去了之后能说什么,甚至拿出若无其事的表情都很吃力,所以她只是给他发了个一条短信。
意外的是,寒愈也并没有想逼她现身。
这个时间,他是清楚的,清楚再见面的时候她会给出选择,他下意识的回避那个结果。
于是只能把时间拉长,也是自欺欺人。
那几天,因为她不过去,满月楼抽时间,大多都在陪寒愈。
看他一天天好起来,也就放了心,看来,他还没有因为想留住她而失去理智折磨自己到底。
“后悔么?”满月楼看着那边坐了很久一言不发的男人。
寒愈微微看过来,没有回答,又把视线转了回去。
“我当初劝你,没有把握就干脆放她走,你放不开,可是如今你也抓不住。”满月楼替他叹了一口气。
走过去,跟他坐在了同一个沙发上,“其实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全新的开始。”
虽然是听起来比较荒谬的说法,但满月楼觉得深有体会,“虽然痛,但我当初甩越xiao jie,如今看回去也不算后悔。”
“如果没有当初的分开,不断又疼又痛的拉扯、纠缠着,今天的局面会很难看,可我们俩现在竟然能坐在一起吃饭,你能想象?”
总之,在这之前,他没想过。
“查理夫妇俩这两天怎么也该离开了,你始终要面对的。”满月楼拍了拍他的肩,“别拿自己的身子打赌了,我是真的后怕。”
这会儿,寒愈才转过来,深眸盯着他。
满月楼眉峰冷淡,“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去接子弹是会死的?”
继而才冷着声道:“当场的视频我看过了,看到你是如何拨开众贵宾,明明自己能躲开,却要用身体去接子弹。”
他寒愈是谁?
哪怕已经在商场这么多年,但是只要条件允许,他每天的晨练都没有落下,身体素质能差到哪里去?
认真说起来,现在策魂基地恐怕没有几个比得上他的敏捷度,他想躲开子弹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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