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席澈忽然二来的怒火,愣了会儿,看着他眨了眨眼,权当他这是觉得别扭了,可对一个人情根深种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怎么发这么大火?
只好配合的点了点头,“哦。”
他公寓里没什么跌打药,夜千宠想帮他热敷,席澈干脆作罢了。
桌上,他依旧淡然又似通知一样跟她说的,“如果你还想跟我搭档,就做好被撮合的心理准备。”
被谁撮合?
自然是老太太寒闻之了。
看来,他今天专门做一桌饭菜,还把她接过来,就是为了认真的谈这一件事?
“不用这么正式。”她浅淡一笑,“太奶奶肯定会非常乐意,所以这不算难题。”
倒是他看起来不太好。
“你父亲看起来挺生气,你们俩……感情不是挺好的么?”
外界都这么传的,他们俩是父慈子孝的典范。
席澈看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他忌惮寒愈,生怕我跟你的关系惹恼你伍叔,进而牵连他。”
她一笑,“那他多虑了。”
虽然昨晚伍叔喝了酒说了些……情话?还给了她个不错的承诺,但至少目前,伍叔是不会明着跟她怎么样的。
何况,如果席澈想让老太太出马撮合他们俩,那伍叔更不可能有二话了。
好一会儿,她看了席澈,“你今天叫我过来……只有这件事?”
席澈微蹙眉,“你还想有什么事?”
她讪讪一笑,还以为他这几天都会很悲痛缓不过来,会叫她一醉方休之类的,看来是多想了。
原本夜千宠想多待会儿,可吃完饭、说完事,席澈直接赶她走了。
回寒公馆的路上,她大概知道伍叔一大早出门去处理什么了。
乔正也算贵门子弟,入狱时一度风雨,这下死了也是舆论纷飞,偏偏受影响最大的,居然是慕茧。
“竟跟自己表哥有那样不堪的过往,作风不正,品质不伦!”
“第一集团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企业,在国际上几乎等同于南都标志,寒愈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岂不有辱南都文明?”
微博上网民一个个都化身道德住持。
她倒不觉得是坏事。
但是看到网民对这样的激愤,就会想到和伍叔的关系,她身为侄女,哪天真和伍叔怎么样,岂不要被唾沫淹死?
难怪伍叔和老太太先前那么敏感。
意外的是,伍叔竟然表了态,而且显得很大方。
他不计较慕茧的过往,也希望媒体到此为止。
没有露脸,寥寥几句,也足以证明他对慕茧的坚持了。
回到寒公馆,伍叔自然不在。
夜千宠抱着失而复得的枕巾趴在床上,想着席澈说的事,到时候伍叔要是知道她同意席澈去找老太太当红娘,估计会生气,心里有点没底。
所以,听到楼下的车声,她快速下了楼,手里还捏着枕巾。
寒愈一进门,就见了她站在门口等,目光又落到枕巾上,这才慢条斯理的换鞋。
“伍叔!”她已经笑脸相迎的走过去,帮他拿了公文包,又殷勤的弯腰去摆好拖鞋。
寒愈垂眸,看了一眼她摆好的拖鞋,脚势反而收了回来。
薄唇微动,“有事?”
她仰着脸,眉眼弯弯的模样几乎能让人卸去所有疲惫,一双乌溜的水眸望着他,“没有!”
又道:“雯姨说你帮我把枕巾找回来的。”
所以殷勤一点是应该的。
进了客厅,她又屏退了雯姨,自己给他倒水。
然后乖巧的坐在一边,望着他,“胃还疼么?”
寒愈端起杯子的水顿住,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这么简单一句关怀,可有那么一瞬间,心头被什么击中。
要说他遁世持重,向来都能波澜不惊,也就她能掀起那点涟漪。
这涟漪放在他身上太突兀,以至于他都无心喝水了,又放了回去,“今天不是要出去玩?”
夜千宠摇头,“你不舒服,不去了。”
寒愈大概是这就准备动身的。
可是他刚站起来,她也跟着起身,过去就帮他褪了外套,整个过程连接无缝,好像他站起来正好为了让她帮忙脱外套似的。
看着女孩挂好外套又回了他跟前,抬手朝他领带伸来。
“千千?”男人忽然开口。
“嗯?”夜千宠抬头,一边道:“今天领带颜色不好看!”
寒愈以为,是他昨晚说的某一句让她理解过于透彻而出现了偏差,否则不该这么亲密。
她依旧在忙活。
寒愈抬手握了她,没让她继续,“伍叔昨晚说的都做数,但不是现在。”
她听懂了,但一看他这样板着脸就不高兴,“家里又没人,干什么这么严肃?”
本来她就不会系领带,解起来也费尽,早知道不殷勤了,索性甩手不干,“你自己弄吧,我给你拿胃药。”
可寒愈又不准她走了。
他总是这样,不想让她靠自己太近,可是她一不高兴,最紧张的还是他,紧张到一定要她待在眼前才放心。
把她拉坐到身边,寒愈脸上是一种拿自己也没办法的表情。
“新闻都看了?”他问。
夜千宠点头,若是之前,肯定不高兴,这会儿表情不多。
刚准备起身帮伍叔找胃药,他的电话就响了,夜千宠动作微顿,回头看去。
预感就是老宅打过来的。
果然,听伍叔开口:“奶奶……现在?”
“就现在,早一些过来显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