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踩着稍显沉闷和匆忙的步子来找她的时候,她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
他腿长,倒也不是显得匆忙,只是她看得出他来找她的含义。
所以率先开口:“你想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男人薄唇抿着,这时候才稍微启开,看了她两秒后,道:“我想让你继续留在南都,是不是不太现实?”
夜千宠浅笑,“人家犯事都犯到我脸上,只差踩扁我的鼻子不让我出气了,我难道还得假装自己真的死了不出气的?”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还保持沉默,什么都不做?
寒愈听她的用词,似是有些无奈,走了过去,“你最近脾气是不怎么样,有好词你不用。”
“你要是不跟我针尖对麦芒的,我怎么甜怎么可爱都扮演得出来。”她凉凉的随口回了一句。
男人也不跟她纠缠这个,只是低眉看着她,“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就想直接过去处理?知道从哪下手?”
说实话,夜千宠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我很乐意听。”她直接道。
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惹得寒愈唇畔起了一些薄薄的笑意,“说跟我当竞争对手的是你,一点不把我当外人的还是你,你可真会做事。”
她一直抱着杯子,偶尔抿一口。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公事上无论怎么针锋相对,都可以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相处?我在执行你的思想,你又有意见?”
寒愈终究是低笑,“没有。”
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挥手让林介退下了。
但是林介这个楞木头只是看着他的女主人,等着她发话。
夜千宠抿了抿唇,只好发话让林介先下去。
寒愈看着林介走了,眉峰微蹙,“你看中林介哪一点了?杭礼、张驰任何一个都比他懂眼色。”
他甚至都怀疑,哪天他和千千亲热一下,林介不会也杵在旁边学经验?
“就看中他不看眼色,只听我命令。”她淡淡的道,“既然你来找我,那肯定有事想跟我说,你说吧。”
瞧着她这个神色,男人抬手抚了她的脸。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很少这样亲近,因为她不让,但是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至少她想听他说事。
她怀孕之后,身材变好了,皮肤越发细腻,略粗粒的指腹能感受到的柔软更是明显,他甚至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顺势将她的小脸微微抬起。
夜千宠没想到他忽然吻她,但正因为太突然,毫无预兆,她所感受到的感觉就是瞬间麻痹,都没反应过来去推他。
寒愈浅尝辄止,自己放开她,但也得了便宜的表情,“你想知道这件事怎么发生的,幕后都是谁,我总得得到些什么?”
她无动于衷,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他这才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亲一下,叫伍叔。”
夜千宠抬眸,“你是不是很久没练字了?要不今晚练一练得寸进尺吧。”
男人低低的笑,“那我不说了。”
她无奈,稍微吸了一口气,还是敷衍和胡乱的在他冷峻的侧脸上随便亲了一下。
见他还等着,显然在等她的称呼,但是,她蹙起柔眉,“莫名其妙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叫你干什么?”
他勾唇,“非得做什么事才能叫我的话,我是可以的,你……过了三个月,是不是也可以?”
夜千宠瞪着他,“你到底说不说?”
别看她横眉冷竖的样子,其实对他没用,一脸淡然,倒也握了她的手,“说。”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温西家族最近要有动作,安排埃文可能算一个起步准备,但这种事得你情他愿,因此胜算不大,那么,肯定还有其他准备。”
她不明白,“冲着我来?背地里让人跑去我的地盘闹事?”
男人低眉认真看着她,“不要小看这种行为,在国外,这种行为无论对任何一个商政高位上的人,往往是最有效的。”
夜千宠像是笑了一下,眸光里透着凉意,“怎么,温西家族想要我的使馆,还是觉得他们吞得下我整个洛森堡?”
“也许没那么大的野心,但如蚁蛀木,有些事一旦有了缺漏,慢慢的就被腐蚀,直到彻底坍塌败落。”他平稳的陈述事实。
她忽然看了他。
看了至少得有七八秒。
寒愈眉峰轻轻蹙起,“什么意思?”
她柔唇俏出一点点弧度,“你是不是很乐意看到那种结果?”
男人脸色稍微沉了一些,“我在你眼里……”
“差不多。”她率先打断他。
他一张脸原本因为跟她互动了会儿,剑眉星目间噙着晴朗,这会儿终究是阴郁了下去,薄唇抿着睨了她一会儿。
终于薄唇微掀,“那我是不是没必要和你说了?”
她竟然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你随意!”
说着,她准备起身离开。
寒愈先她一步将她捞过去,稳稳的放进她坐过的位置,嘴里沉着声:“不气我你就是不舒坦!”
话是这么说着,不过也接着道:“温西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早在为了席澈而找他合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所以建议你这趟不要轻举妄动。”
她被迫困在椅子上,只能仰眸看着他,“我自然知道轻举妄动等于输,但过去是必须要过去的,至于怎么做,我会看着办。”
“保证不让自己受伤?”他一手撑在她的椅子上,另一手很自然的帮她把头发理到后面,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