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阮老祖和秦家主看见,石笋在白霜笼罩后,突兀的消失不见。随后金光异闪后,出现一个手持铜灯的女子。
仍在原地站立的女子,身着紧身黑衣,脖颈口、袖口皆镶着金丝边,手中攥着一盏略泛紫色的青铜油灯。
金尸面色苍白如玉,双眼合拢、嘴唇紧闭,面容眉眼冷厉,却又英气勃发。
金尸由灵火操纵着,用腹语对阮老祖说,“我已现身,虽你我有缘,但法不可轻废。道友有何疑问,可用异宝换取答案。”
阮老祖先是郑重地拱手鞠躬三次,拜完之后才接话,“那是自然,我等修道之人言出法随,不可轻易失言,坏了自己的心境。”
“善。道友之心境感悟,远迈旁人修士,可谓出类拔萃。此乃攀登仙籍关卡的绝佳窍门,越履大劫,越显珍贵。望不可轻毁,否则悔之晚矣。”金尸说道。
灵火指望着用话捆住阮老祖的手脚,所以让金尸强调守诺践言之类的功效,使劲的夸大其词。
没想到金尸的话,实实在在的说到了阮老祖的心眼里。
阮老祖向来在修行界与旁人格格不入、特立独行。为了昔日诺言,不趁机打压没有元婴坐镇的秦家,反而百般维护、一力护持。为此不惜与其他两世家结怨。
如今听到他眼中的异人,两千年资历的金尸,对守信践诺也如此赞誉,对心结渡劫如此重视,他越发感觉遇到同道中人。
当下,语言投机的阮老祖对金尸更加青睐有加,两人在石笋林中畅所欲言、有问必答。
一派祥和的气氛中,阮老祖知晓了金尸生前练气兵解后练尸,为其修行不易很是感慨万分。
阮老祖联想到自己的境遇,由己推人、感怀其类,拿出压箱底的音波古法,五音无相功,换取先秦时期的秘闻理念。
五音,即宫商角徵羽;无相,即音波无形,不拘泥于形式。
无相,说得是即可借助乐器激发五音,例如阮老祖的法宝便是牛角乐器。
也可通过声喉发音,甚至通过拳法爆音的高低不同来实现,因施展不限、攻击无形、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而被称为无相法门。
得了好处的灵火,幸亏游荡多年、见识广博,掌控着金尸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
只言片语皆有出处、屡屡中的,听得阮老祖兴奋异常、扶额拍掌,愈发坚定了他自己的道。
性情中人的阮老祖,当即要投桃报李,当场演示音波攻击之妙,对金尸说道。
“道友,练尸之道我不精通,想来不便于操练法宝。但音功之道却不受此限制,我为道友演示一番,道友可用肉身发音,达到异曲同工之妙。”
阮老祖兴致勃勃的演示音攻之道,做出狮子吼状。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口绽春雷。
只见音波无形却无孔不入,罩向前方的石笋渗透内里,将参天的石笋由里到外磨成了齑粉。
一阵轻风徐徐扶过,直接将仍保持笋状的石粉,吹成了漫天的雪花粉末。
灵火瞧见了后怕连连,暗想幸好没有用金尸与其交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灵火当即卯足了劲,投其阮老祖所好,用金尸指点他,境界更上一层后的渡劫事宜。
两人宾主尽欢中,没有发现一旁的秦家主眼中贼光异闪,不住得偷瞄金尸手中的铜灯。
秦家主发现每每金尸说话时,铜灯上总有紫光闪亮。数次印证此征兆后,他的苦瓜脸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自得之色。
待到金尸与阮老祖话别,相约下次相互探访时,秦家主突然插嘴对金尸说话。
“今日受金尸道友指点之恩,又不像阮兄般有合适道友的功法。秦某无以为报,愿献上家传异兽金蝠,与道友结个善缘。”
秦家主说完便取出一个微缩编篮,从中飞出五只蝙蝠,各个有拳头大小。出得牢笼后,在空中肆意飞舞。
金蝠的黑体上遍布金纹黄斑,头部的眼睛碧绿幽邃,尤其嘴中的两只獠牙,银光闪闪、寒气逼人。
灵火觉得此事透着诡异,还没想好如何处置,便听到阮老祖惊诧的呼声,“世兄如此爽气,可谓性情中人,倒是我先前小瞧了你。”
接着阮老祖对金尸劝道,“道友不知,金蝠是秦家命根,每一只都无比珍视。秦家主愿以此献给道友,足见诚意。道友还得好好回报一番才是。”
灵火无奈之下,只得收下五只金蝠。对着秦家主胡吹一气,天花乱坠的瞎编乱造,终于将两人糊弄送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灵火这一次与元婴纠缠海聊,几乎用尽了心力,好不容易歇息下来,立马松弛了心神。
灵火就等着蔡予锷突破成功,然后由他主持大局,自己再也不愿意这样,劳心劳力的与高手周旋。
过了一阵,百无聊赖的灵火,突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五只碧眼噬金蝠居然在毫无察觉的叮咬金尸。
幸好金尸有黑金法帕罩身,四只金蝠的獠牙,银光晖闪、穿铁破金,却咬不破法帕的蚕丝。
但还是有一只金蝠趴在金尸裸露的脖颈上。金尸玉石般的脖颈,牢固又坚硬无比,居然被金蝠的利齿咬破。
等到灵火发现时,纯金色的鲜血正顺着金尸,那苍白如玉的修长脖颈泊泊流淌。
只怪灵火对金尸操控不强,只能通过铜灯简单发声、做出动作,无法全面操控、感同身受,才出了如此纰漏。
大惊之下的灵火,立刻吞吐星火紫焰,化作点点紫光,向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