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在民宿外的停车场,蔡予锷看向旁边大树上的告示。
“舒邑民宿(轻奢式精品酒店),临河枕水,前后庭院,民国建筑,轻奢装修,证照齐全,16客房,拎包经营。价格400万,具体面议。”
蔡予锷小拇指搔着眉梢,喜滋滋的一笑,觉得搞定这事sy,将告示揭下撕了。
然后他转进幽巷,走入民宿院落,穿过廊巷,进了自己房间,将画挂在墙上。
蔡予锷自认为,学了那么久k线、形态,还数波浪、设均线……,混了那么多股票论坛、交流群,还收集了牛股推荐、内幕消息。又有了金手指,他对快速筹钱盘店,抱着满满的信心。
蔡予锷打开手机同花顺,翻出百十号自选股,开始卜算哪只股,半个月能涨最多。
“虾米?最多的才涨一成半。浪费我123点仙灵气。”他一脸懵逼,觉得受到了12300点伤害。
蔡予锷不甘心的,打开轻薄笔记本,重新整理起股票池。
终于整理完毕,他算出涨的最多一个,翻倍不成问题,赶紧下单买入。
蔡予锷摩挲着下巴,心想,时间太紧迫,就这么不到十万,都放股市里,什么时候才能筹够400万呀。难到去杠杆配资?
这时,登着的qq不断闪烁,蔡予锷打开一看,是股友群里在嗨聊。有人在嘚瑟买到了牛股,还发出账户截图来,极力推荐别人跟进。
蔡予锷发现,正是前面算过,即将被腰斩的一只。关键是,他看出截图有ps的痕迹,“这是托吗?”
他继续翻看聊天,见有个常聊的群友动心了,想把自己的好股卖掉,去买那只垃圾股。
蔡予锷不忍那群友上当,“你手里的挺好,后两周有大行情,拿着别动。”
“哎呦,哪冒出的股神?多久股龄?有什么战绩?知道芙蓉出水形态吗?我这支就是。”嘚瑟股托不干了。
蔡予锷觉得尽到了责任,不搭理股托的挑衅。群里却刷起了屏,他被群起围攻。
“这家伙我知道,菜鸟一个。”
“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出来嘚瑟。”
“昨天还请教我,今天就教别人了。小伙,人在做、天在看。”……
蔡予锷搓着牙花,不爽了,截了张图发到群里,“见证奇迹的时刻,这只股马上涨停,10秒之内,大单拉升。”
“意淫。”
“做梦。”
“哈哈,别理这白痴。”……
“我靠,真的,我都来不及追。”
“兄弟,收下我的膝盖,再荐只股。”
“是操盘手吗?大神,美女想私聊。”……
蔡予锷小拇指挠着眉梢,心情舒畅了。
……
江南五月的天,说变就变,白天还晴空万里,夜里却淅淅沥沥。
民宿客房里,窗户外传来下雨声,滴滴答答,落在窗台下的河水中。
蔡予锷盖着薄被,侧睡在榻榻米上,手臂露在外面,呼吸深沉。
屋外雨中,灰云在游走,像水中的鱼儿般灵活,靠近了窗户。
灰云里乌光一闪,团团云雾如同纸片一样,从窗户缝中钻进客房。
灰云飘在房间里一动不动了,乌光却如同脱下衣服一样,从灰云下方钻了出来。
乌光不断吞吐着光暗,给整个房间都渡上一层婆娑黑影。
它贪婪地盯着蔡予锷的脸,见婆娑黑影,像触手一样将他笼罩,而金手指毫无反应。
乌光兴奋的变亮起来,忽然发现房间里,还有一处光源亮点。它反身一看,原来是窗户上的一面镇宅铜镜。
“居然还有宝贝,果然是造化之人,可惜明珠暗投。”
乌光猛地一暗,静飘着的灰云,一分为二。一块激射罩住铜镜,一块飞袭裹向蔡予锷的金手指。
乌光见金手指没有丝毫反应,便被半朵灰云裹住,亢奋的忽明忽暗,“哈哈,这么容易便成了。”
乌光再不犹豫,直射躺着的蔡予锷脑门,钻了进去。
蔡予锷眉头皱起来,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忍受着痛苦。
“狗屁天选之人。结束末法,开启灵世,以后就是我乌魔了,哈哈哈……”
乌魔叫嚣着,在蔡予锷的灵台中猛地亮起。幽暗的光芒,从蔡予锷的身体中射出,将他整个人照得通通透透。
墙上卷轴挂画,也被幽暗光芒照亮。画中古装少女,突然长睫毛扑闪、眨了眨眼,好像大梦方醒。
随后,卷轴挂画无风自动,飘到半空中,哗哗作响。
从平面的挂画中,迈出一只绣花鞋,踩在半空中。接着,又有一只芊芊玉手伸了出来。
衣袖环带也飘出了画面,最后从画中走出了,一个古装少女。她顶着双丫发髻,身穿襦裙,殊颜秀色、肤如玉脂。
古装少女的纤手,拍着朱唇打起哈欠,露出晶莹的小虎牙,眼神开始灵动起来。
她先看向窗户,见到灰云笼罩着铜镜。她一招手汹涌出无形之力,灰云便被从铜镜上拔了下来。
灰云被惊起灵性,惶恐不安的扭动身体,拼命躲开她。见挣脱不了,化作一团灰雾,像是爆炸的鞭炮,四射而散。
古装少女咯咯一笑,如同银铃乍响。玉手一抓,灰雾就如电影倒带回放,又缩在一起,最后被她收进袖子里。
她再扭头看向,浑身幽光的蔡予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灵台中的乌魔。
乌魔知道自己功亏一篑,万万没想到蔡予锷除了金手指,居然还有后手。它正在夺舍,半途而废的话,也将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