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婴儿车正推在他们身边,车里坐着一个两岁大小的小男孩。
他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黑漆漆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金链子伸上去的手。
金链子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小男孩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狠狠的捅上去。
这样才不辜负,自己的一腔义气热血,他对自己的内心说。
金链子似乎已经看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四溅、快意恩仇。
他的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意。突然笑容还没绽开,便僵在那里,眼睛中出现了一片红色。
一个红气球飘了过来,气球绳缠绕在他手上,漂浮的气球,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金链子有心直接捅上去,却又担心再出意外,不在视线里,实在不放心。
就这么犹豫了一下,他怀里的女孩,终于发现了他的不正常,用力扯住他的右胳膊。
他恼怒的瞪向女孩,看到她扬起的脸上,充满了不安。
接二连三的变故,消耗着金链子的耐心,他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背到家了。
前面的蔡予锷三人,已经走远了。金链子无奈的解开,缠绕在手臂上的红气球。
将它还给婴儿车里的小男孩,塞到小男孩手里时,还对推车的年轻母亲说,“看好自己的小孩和东西,别多管闲事。”
年轻的母亲,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吓得加快推动婴儿车,逃离远去,远远的避开他。
金链子看在眼里,觉得稍稍出了口恶气。
这才松开了怀里的女孩,一把将她推开,恶狠狠的瞪着她。
对她眼神中的委屈、不解,不屑一顾,扬长而去。
留下身后,浓妆艳抹的女孩,哭花了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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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蔡予锷三人,已经走过了转弯处,向电梯厅走去。
压了压帽檐,金链子不露声色的追上去。
一行人进了电梯,金链子终于追上了他们。他刻意的低着头,不看蔡予锷。
上行的电梯里,金链子一点点地,挪向蔡予锷的身后。从旁边站立的电工师傅,身边挤过时,他把工具箱撞了一下。
电工师傅赶紧把拎着的工具箱,改成抱在怀里。
金链子贴在蔡予锷的身后,在后面盯着他脖颈,嘴角又露出笑容。
蔡予锷突然觉得,脖子不舒服。扭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压得低低的棒球帽檐。自我感觉又杯弓蛇影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金链子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的电梯楼层灯,就等下一层开门时。
突然电梯门开了,又有人往电梯里面挤进来。
金链子心道,就是现在,看谁还能救你。
攥着匕首,狠狠得刺出,捅向他的腰眼。
电工师傅被人流挤动,怀里的工具箱正好撞上,刺出的匕首。
匕首在工具箱撞击下,带歪了方向,又顺着工具箱的内弧度一滑,直接回转,插到了金链子的肚子上。
金链子脸色瞬间苍白,死命的咬紧牙关,忍住嗓子眼的那声闷哼,豆大的冷汗冒出在额头。
蔡予锷和郑喜、乌有暇,一起挤出电梯,去吃大餐了。
金链子还得不动声色的,用衬衫挡住自己肚子上的伤口。
他心中悲催不已,干你娘,老天都帮你,不开眼啊。你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嘛?
他右手扶着,插在肚皮上的匕首,左手按住伤口,血已经浸湿了裤子。脸上欲哭无泪,心里又发起狠,这事没完,我一定为老大报仇,我会回来找你的。
电梯门又关上了,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像沙丁鱼罐头。还夹杂着汗水味、香水味。
金链子回想起,得到消息的那一刻。
“老秦是我发小,这么不明不白的进去了,我很难受。打听过了,判刑15年以上。”
仿明清建筑的园区仓库里,许大头站着,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闷进肚子里,才狠狠的吐出来。
“老秦很硬气,什么都没招,全部自己扛了。找人去传话,他不愿多说。只说了舒邑小子四个字,你明白了吗?知道怎么做了吧。”
一脸义愤的金链子,狠狠的点了下头,脑子里浮现出,那晚打给老大的最后一个电话。
电话里,老大让他不用回来,自己躲着,避开风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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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郑喜才想起告诉蔡予锷,金链子有消息了。
蔡予锷不当一回事,心道自己已经练气二阶了,还怕个小毛贼。面上仍是很配合着,感谢郑喜的关心。
不过,他看着圆桌对角的,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不由有些头疼。
他琢磨起来,不管怎么样,瑕姐是自己人,自己可以牵线,不能硬来蛮干。反正不是自己的菜,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蔡予锷有了定计,便引导着郑喜,讲述他的丰功伟绩、悲喜情事、性格喜好、家资丰厚。
看着郑喜滔滔不绝、乌有瑕无动于衷,蔡予锷琢磨着,自己到底算什么。是做好事的红娘,来陪相亲了。还是做坏事的掮客,来拉皮条的。
坐在楼上,蔡予锷望向窗外的霓虹灯光,刻画出的城市,顿时索然无味。
站在楼下,金链子看着高处的闪烁招牌,勾勒出的高楼,也是满腹苦泪。
回到民宿,蔡予锷一进自己的房门,就看到白小乔,目光灼灼的瞧着自己。
看得他以为,自己脸上有花,照了照门镜,没有异样啊。
突然想到,莫不是自己,拉皮条的事发了,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