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殿中,冷意寒。棺椁裂,黑衣现。
扮做红脸少年的蔡予锷,看见黑衣女子娥眉挺鼻、薄唇平胸。若不是穿着黑色裙装,且没有喉结,还真以为是个男子。
蔡予锷用手摩挲着下巴,思索着黑衣女子好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是最近。可是不在想不起来,有谁像这个平胸。
没有头绪的蔡予锷,更加疑惑这黑衣女子,怎么就突然飞起浮立空中。是真的复活了,还是绛紫灵火在搞鬼?
思索着的蔡予锷一打量周围,看到身旁众修被悚然出现,浮空而立的黑衣女子,吓得心惊胆战,个个颤栗如筛。
这时,蔡予锷听到黑衣女子,那干涩而清冷的嗓音响起。
他立刻通过剪纸狗看去,却发现黑衣女子冷艳而苍白的脸上,仍旧合拢着双眼。艳红而单薄的嘴唇,紧紧闭合着,却从喉咙中发出,冰寒刺耳的声音。
“尔等何人,为何扰我清梦。速速退出去,否则严惩不贷。”
黑衣女子说完,蔡予锷看见她手中的青铜油灯,顿时紫光大放。
阵阵冰冽寒意从中喷涌而来,把在场众修的思维,都要冻结起来。
众修惊骇万分中,纷纷后退着聚拢到一起。似乎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平抑住彼此心中的惶恐和身上的冷意。
拥挤的众修中,蛊仙子踏出半步,恭谨的抱拳弯腰,说道,“仙姑勿怪,我们追踪一年轻男子,误入了此地。并非有意打扰,请仙姑见谅。敢问仙姑是何方神圣?此地是何处?”
黑衣女子的嗓音像是磨合好了些,说话声音圆润了许多,但仍是清冷冰寒。
“生前吾乃地仙,死后我为尸仙,这是我的仙乡,数千年来没见过人迹。尔等速速退去,再不走就别走了。”
话音刚落,一直盯着黑衣女尸手中紫光的火道人,再也按捺不住,插话道,“那铜灯上的绛紫灵火是我的,还请还给我。”
悬空的黑衣女尸嘴唇不动,喉咙发出霍然大笑之声,在墓殿中回荡。
“火种本就是铜灯之主,现在只是物归原主。你们之间缘分已尽,勿作非分之想。”
听到这话,一直怀疑是绛紫灵火搞鬼的蔡予锷,再次发现了端倪,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揣摩。
他先是看黑衣女尸,用铜灯发出紫光,便已疑惑。再听闻地仙仙乡之说,更是怀疑。最后听到铜灯之主的说法,就此确认。
蔡予锷暗衬,锦囊里的青炎才是铜灯的正主,这必定是绛紫灵火在空口白话,所以也必定是绛紫灵火,在操纵着黑衣女尸。
蔡予锷想到这里,眼珠咕噜噜直转,又有新点子出来。既然绛紫灵火能操纵女尸,那自己用催眠术不知是否可以做到?
他正寻思着怎么靠近黑衣女尸,尝试验证下心中所想,听见火道人激愤的声音传来。
“既然仙尸如此断言,就让我来领教下高招。若是技不如人,范某转身便走,绝不再留片刻,也不再打火种的主意。”
蔡予锷听到火道人话中有话,心说,老狐狸,想试探女尸,还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循声看过去,见火道人从左路众修中腾空而起,长长的马脸上怒气勃发,但眼睛中却眸光闪烁,机心暗藏。
火道人主动上前挑战,正和了蛊仙子等人的心意,帮他们摆脱了走不甘心、留怕出事的困境。
没了进退两难后,他们纷纷为火道人散开空档,然后驻首观战。
空出的石台上,火道人站立当空,将法宝紫烟火斗托起。红光闪耀后,划出赤色彗星尾,飞袭向金椁处的黑衣女尸。
黑衣女尸闭嘴合目着,发出清冷声音,“让你一招又何妨,让你见识仙尸不灭之体。”
话音未落,紫烟火斗已经打在黑衣女尸的身上,像撞击在铜铸铁浇之躯一样。整个墓殿中都响彻碰撞的金石之音。
被声音灌入耳中的蔡予锷,通过剪纸狗看见,紫烟火斗迸射团团红焰,化成条条火龙,盘绕向黑衣女尸。
此时,黑衣女尸周身金光泛起,外围条条火龙张牙舞爪,却靠近不了黑衣女尸的身体。她手中的青铜油灯及绛紫灵火,却半点动作都没有。
蔡予锷见状琢磨起来,黑衣女尸生前估计也是厉害非凡,死后的尸身才能如此不同寻常,连金丹法宝之火都不能近身。就是不知道,这黑衣女练气士生前是什么境界?
正想着,蔡予锷听到众修中的蛊仙子惊诧出声。
“金银铜铁,这女尸泛起金光,难不成只是金尸。金尸也就与元婴境相当,是万万称不上仙尸的。”
蛊仙子见身边众修不解,继续解释、侃侃而谈。
“金尸能够恢复记忆,行止听说与活人无异。虽然肉身防御上比元婴修士更胜无数,但僵死肉身的灵活性和运转法术,却要差上一筹。更不要说比起仙尸……”
听到蛊仙子的话,蔡予锷身边的步奇楠见不得她卖弄,不客气的插嘴说道。
“那也是强过元婴,咱们这些人谁能敌得过。哼哼,蛊仙子大才,金丹境居然连元婴老祖都不放在眼里了。”
蛊仙子被步奇楠含沙射影的话,气得俏脸含煞,反唇相讥着。
“步公子勿要血口喷人。既然你也知境界尊卑,就不要总是以筑基挑衅金丹。否则再有意外,我们四位金丹也不好像先前那样,时刻看护着筑基境的你。”
说着,蛊仙子撇开打斗中的金丹火道人,向络腮胡、独眼龙两位金丹大修颔首示意,拉拢同盟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