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云华愣了一瞬。
呆呆的看着怀里的秃毛狐狸，与它四目懵对。
狐狸反应极快，立刻就惊叫了声，要从云华怀中跳出去。
云华反应也不慢，一把揪住它的尾巴，把它倒提着。
不知是虚弱还是惊吓，狐狸挣扎了几下，竟然晕了过去，四肢软塌塌垂着，如同死了一般。
但是云华能感觉到它现在虽然极其虚弱，但确实活着的。
“放开阿悬！”
“快放开她！”
“你这可恶又丑陋的人类！”
云华拎着焦狐狸，不爽道：“你们说我可恶也就罢了，怎么能说我丑呢？我明明好看得很嘛，你们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狐狸，该回去好好上上语文课了。”
不知哪只狐狸带头，一群狐狸嗷嗷乱叫着朝着云华冲过来。
云华退后三步，举高手中的狐狸。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这话比定身术还管用，那群小狐狸立刻就停在了原地，一步不敢动。
“不动不动，一步也不动！”
狐狸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说话。
有生气的，有害怕的，有骂她的，有求她的，还有在哭的……总之这么多狐狸一起叫着，那股声音让云华的耳朵都要炸了。
“停！”
云华抬起手，凶神恶煞道：“再叫一下，把你们狐狸毛都扒了做衣服！”
一时间，整个山谷中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忍不住却又极力掩饰的低低哭泣声。
时断时续，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那只哭哭啼啼的小狐狸给我出来。”
云华勾了勾手。
狐狸之间骚动了起来。
半晌，一只毛色十分漂亮的白色小狐狸走了出来，害怕地抬眼飞快看了一下云华，又连忙低下头去，还在轻轻啜泣着。
云华走上前低头看着她，用一种威严的，居高临下的口吻。
“你，叫什么名字？”
“银色。”
“……什么？”云华没听清。
“银色！”小狐狸抬高了声音。
云华咳了一声，又板起脸。
“别哭了，再哭我就凶你了。”
小狐狸被她这一声反而吓到了，皮毛一抖，头埋进毛发里。
云华：“……”
手上的焦毛狐狸轻轻动了动。
云华一怔，回过神来晃了晃。
“咦？这么快就醒了？”
阿悬气若游丝，眼底绝望。
“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随你，但可否放我月照狐族一条生路？”
“阿悬！”
“呜呜阿悬！”
“别怕。”阿悬立刻柔声安慰，“是我无能，最终没能带你们逃出去。”
“这不是阿悬的错，都是那个坏人！”
“？”云华盯着那只说话的小狐狸，挑眉问，“你说谁是坏人呢？”
那狐狸缩了缩头，怂了。
“堂堂修仙者，何必如此没有风度，吓唬一只化形都没有的小狐狸？”
阿悬的声音沉了下来，“如果你能放他们离开，我便将我的妖丹交给你。”
她说话的语气充满着诱惑。
“你应当知道，我月照狐族天生拥有空间之力，我的妖丹，对你们来说，是极其珍稀的，我渡劫之时，将妖丹藏入了空间裂缝中，你若答应我，我便取出来送你，如何？”
云华看她，摇头笑了声。
“你故意设计引得试炼者们自相残杀，又派其他狐狸去杀人，你都不能放过他们，如何有自信让我放过你？”
阿悬道：“我即将渡劫，登达山谷离得太近，我若是不设法将你们拦在雪原，怎能安心？连狮子雪都给你们送过去了，自相残杀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如何怨得了我？”
“喋血蝶呢？还有传送玉佩是怎么回事？”
“喋血蝶是我提前唤醒的，未完全孵化完成，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厉害。你们人多时，完全可以联手对付得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连接着入口的器物，那是为了防止无妄宗的人闯入进来，才使用空间之力干扰，封住了入口，使得那器物失效。”
她声音轻柔：“我并未对人类仇恨，也并未刻意杀你们，我讨厌的不过是无妄宗那些人而已，那些试炼者，每一个都是死在同类手上的。”
云华皱眉：“你说将入口封住了？那你们要如何离开？”
阿悬道：“一旦我突破到化形期，也就是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固灵期时，我便有能力打开空间通道，带着族人们离开雪幽谷。”
“你说让我放他们一条生路，你随便我处置？”
“是，只要你愿意的话……”
“不对，你都任我处置了，他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只要你让我送他们离开，我愿放开神魂，认你为主，生死完全由你掌控。”
云华沉吟了声，一时未说话。
阿悬倒是焦急起来。
“你快些考虑吧，如今我命在你手中，你杀了我灭了整个月照狐族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感觉得出来，你对妖兽并没有恶意，如此，你不如答应我的条件，我便立即将妖丹给你，也不会便宜了无妄宗的人。”
云华还未说话，倒是天空先出现了异常。
头顶偶尔出现的空间裂缝，有一道忽然出现银色光芒，被硬生生撕了开来，仿佛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是……”云华愣住。
阿悬有些恐慌。
“有人破开空间进来了，一定是无妄宗的人，难道月照狐族注定消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