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果然颇具能耐!”
“他如此,其兄长陆林轩更加类拔萃吧,将来设计招降两兄弟,秦军定然如虎添翼!”
留意到城头景象,季玄陵非但未怒,嘴角翘起,荡漾着阴险的笑意。
侧身低声向曹建安吩咐:“曹将军,陆抗精力集中在北门,你亲率五千骁武军,迅速前往东门,出其不意,趁其不备,攻克东门,杀进城内!”
“喏!”
曹建安得令,带骁武军离去。
初升的朝阳,渐渐从东方山梁爬出,像穿戴金甲的勇士站起来,刹那间,大地光芒万丈。
陆抗指挥城头守军,艰难的拼死抵抗,突然眼中余光所过,注意到城外秦军中,悄无声息分出一支步骑,变道疾行向东门而去。
顷刻中,他额头生出细密汗珠。
卑鄙。
季玄陵好生卑鄙。
正面出击,侧翼偷袭,准备把他们逼向绝路啊!
欲分兵阻击,扼守东门。
怎奈北门已经有零星秦军,沿着云梯攀爬冲上来,与走道内守军纠缠。
焦急之余,陆抗厉声喝道:“徐副将,你去东门,不惜一切代价,阻挡秦军。”
“杀!”
徐副将离去不久,阮星河挥舞长枪,挑飞一名守军,好像草丛内突然窜出的猛虎,跨步从云梯跃进走道内,一声爆喝,长枪横扫,大杀四方。
稳住身形后,锐利的枪锋指向陆抗,以胜利者的姿态高喝道:“陆抗,宁阳城易主,翰城朝不保夕,你若识时务,赶紧解除武装,领兵缴械投降!不然,本将让翰城变成血海地狱。”
“王八蛋,杀不掉季玄陵,本将还不出不掉你吗?”
目睹阮星河狂妄傲慢,凶神恶煞的样子,陆抗双臂青筋暴涨,双眸喷火,抓着长枪直接怒了。
秦军咄咄逼人,先斩杀阮星河挽回三军士气再说!
提着长枪,踏步向阮星河冲去,嘴里念叨着:“投降,小爷先宰了你!”
顷刻间,他们各自抓着长枪,在城头浴血奋战。
随着越来越多秦军,不顾生死沿着云梯前赴后继冲上城墙,与城头的激战,形势逐渐向有利秦军的方向变化。
走道内,残破的尸体越来越多,刺鼻的血液汇聚成河。
守军节节败退,数量急剧减少,冲上城头的秦军,规模越来越庞大,冲杀中,慢慢掌控城头要地。
城外,季玄陵注意到城头景象,长矛拍打在马臀,厉声吩咐道:“铁鹰锐士开道,各军徐徐前行,准备入城!”
城门在撞车凶残的撞击下,已经摇摇欲坠,像遭遇袭击的巨人,浑身遍体鳞伤,坚持不了多久。
“杀!”
铁鹰锐士拔剑齐呼,似狼群狩猎,直逼翰城北门。
走道内,陆抗与阮星河踩着两军尸体酣战时,一名虎贲军校尉,惊慌害怕的跑来,在旁急声高喝:“将军,东门失守,大股秦军闯进城内!”
锵一声!
陆抗长枪挑飞阮星河的枪锋,气的面容煞白。
东门失守,秦军破城在即啊!
与阮星河苦战近百回合,仍不能取其性命,陆抗冷酷的眼眸瞥向四方,发觉斥秦军正陆续占领走道,城外季玄陵率军迅速靠近。
“这群混蛋!”
深感时局危机,陆抗思绪飞转,考虑是否继续阻敌,若不撤离,会造成怎样后果。
“嘭!”
在他犹豫时,城外传来巨响,城墙外尘土飞扬,季玄陵率领的秦军似月夜群狼,发出阵阵咆哮声。
“杀!”
“全军进城,生擒陆抗!”
季玄陵高举长矛,一马当先,纵马飞奔,直扑城内。
“生擒陆抗!”
“生擒陆抗!”
秦军斗志盎然,杀声震天,似一股失控的洪流,沿着北门甬道,疯狂的涌进城内。
东门,北门,相继破城,除非天兵临世,不然回天乏力啊!
“败了,又败了!”
陆抗面色煞白,似乎接受不了再次被秦军击败的打击,嘴唇颤抖不甘心的说。
“陆抗,秦军入城,本将瞧你如何守城,若不归降,今把命留下!”注意着涌进城内的秦军,阮星河浑身战意越浓,欲生擒陆抗建功。
闻声,陆抗气的浑身发抖。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似阮星河这等货色,从前给他铁鞋都不配,今小人得志,敢公然威胁他。
陆抗不愿屈服,欲死战到底,怎奈虎贲军身陷危机,若不撤离,秦军扼守城内各处要道,他怕不能带领虎贲军全身而退了。
嗨!
陆抗轻叹一声,倍感窝囊,喝令道:“撤离,弃守翰城,全军向余江城方向转移。”
“弃守翰城,向余江城转移!”
一声令下,拼死抵抗的守军,没有仓皇溃逃,反而且战且退,彼此掩护撤离,不给秦军全歼的机会。
陆抗领兵交替掩护退下城墙,刚提枪跨上战马,不远处传来一声爆喝:“陆抗小儿,休逃!”
“季玄陵?”
“又是这混蛋!”
闻声,陆抗既知对方靠近,转身望去,季玄陵持矛策马奔驰中,一招一式出神入化,接二连三挑飞四面阻挡的虎贲军,如雄鹰展翅般向他杀来。
追随他的秦军,似排山倒海的巨浪,以碾压之势不断冲垮如残垣断壁的守军,势不可挡的进城。
秦军汇聚,久战不利,陆抗怒不可遏,又不敢恋战,撂下一句狠话:“季玄陵,休狂,改日小爷取你首级祭旗!”
语声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