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别着急,只是想要找你做一个交易罢了。”黑衣人笑着。
只要眼前之人还惦记着昔日的妻儿,就不愁他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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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朔使节团的诸位大人们最近心情都有些烦躁,皇帝换了人,可以想象原本的和谈方案肯定有所偏差,尤其和亲这一项,但也没想到这么麻烦。
光是一个婚期,就已经商议了足足半个多月。
按照北朔这边的想法,原本是一年之内迎娶公主的。而且大周公主嫁过去并没有委屈了名分,是嫁给他们北朔皇帝为中宫啊!
历朝历代,和亲的多半只是作为贵妃,毕竟皇后作为正妻,有一定干涉前朝的能力了,所以不可能轻许。但这一次,北朔皇帝愿意以中宫之位迎娶,绝对是和亲历史上少有的特例了。
大周竟然还磨磨唧唧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但是对秦诺来说,是当贵妃还是当皇后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妹妹嫁给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皇后算个p啊!别忘了,北朔那边成年的皇子已经有一大串了。而且根据之前的情报,后宫中也有不少出身本土世家大族的高位妃嫔。
秦芷才几岁?就算天生聪明伶俐,嫁过去肯定要受委屈的。
所以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听了这个要求,一向冷静自持的韩光兆也有些受不了了:“皇上,焉有和亲如此之慢的。此等提议,让臣等怀疑贵国的诚意。”
韩光兆脸色冰冷,言辞郑重。
其实,听到秦诺提出的九年之后再嫁的建议,连大周的诸位朝臣也有些绷不住了。九年之后在送婚!你干脆直说等北朔皇帝咯嘣死了之后再传递一声消息,说要在大周守望门寡得了。
奈何不能给自家皇帝拆台,范文晟拱手一礼,笑道:“韩大人此言差矣,须知,礼经有云:阴阳之道,天地调和,九年而不惘,八方而不满,正是阐述婚配之道,不可操之过急。又有九为数之极,故而上古传下三媒六聘为正理,合九之数……”一通引经据典,最后,范大丞相做总结,所以九年之说,乃是皇上他遵循古礼,上应天命所提出的。
这都能被你找到出处!范老头确实够博学。秦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引经据典谁不会啊?韩光兆丝毫不落下风,回道:“圣人云,夫妻之道,察乎天地……”
也是一通深奥的文辞拽下来,极力验证婚配和亲这事儿,是越早越好。
“更何况,我北朔中宫虚位以待,请公主入主。已经足显诚意,而贵国如此推诿拖延,岂是大国之理?”
好像菜市场上讨价还价,双方就年限和细节进行着复杂的辩论。
持续多日的口舌之争下来,最后双方在两年和五年之间摇摆不定。
范文晟和众臣也有些头疼,自家皇帝不想让妹妹和亲,他们能够理解,奈何国书都送了,天下无人不知,这桩婚事根本无法抵赖,而且北朔那边还有重兵陈列边关呢。
按理说,和亲都是当年进行的,就算体谅十三公主年龄尚轻,而且大周连遭国丧,不好立刻议亲,撑死也是推迟到明年,如今肯答应推迟到两年之后,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五年根本不可能。
偏偏自家皇帝咬定了不松开,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掰扯。
这位韩特使还真是好脾气,到这个地步都没有撕破脸皮。
秦诺这么死撑着,是因为五年是他给自己定下的一个坎儿,五年之内,积蓄一定的国力,再加上自己的金手指,努力改进军工产业。争取五年后扫平北朔这个大患。
北朔是迟早要打的,从登上了这个位置,秦诺给自己制定的几个大目标之一,就是扫平北方这个宿敌。
大周朝立国已经近百年了,眼看着已经败象凸显,而北朔这些年的国力却蒸蒸日上,从被大周压着打,到现在双方互有胜负。甚至所谓的互有胜负,那几次胜仗,大都是靠着裴翎这种军事天才的布局。
此消彼长,再拖延下去,必会叩破关门,杀进中原,甚至出现五胡乱华的惨剧。所以必须趁其没有发展到鼎盛,尽早解决。
争执不下,这一日,韩光兆仰头看着宝座上的皇帝,突然开口道:“如此争执不下,也非良策,臣有一个提议,不知皇上可有兴趣?”
秦诺一怔,开口道:“说来听听。”
“两国皆是人才济济,如此争论,旷日持久,徒耗时光,也争执不出最后的结果,不如用一个爽快的法子,便以赌斗来定胜负吧。”
赌斗?秦诺眼睛眯了起来,“虽然两国距离遥远,朕也曾听闻韩大人的才名,可是要比拼诗词文章?”
“皇上说笑了,大周才子频出,若以文采而论,我等是万万不及的,况且文无第一,以文相会,难以定胜负。”
秦诺打量着侃侃而谈的韩光兆,“这是想要武斗吗?”斗场这股风气,从大周早就蔓延到了北朔,听说在那边更加流行。毕竟北朔的尚武之风更加浓烈,不仅是贵族流行的赌博玩乐,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年轻的高手有意气之争,相约了互相比斗。
对秦诺的疑惑,韩光兆依然摇头:“下官今次前来,也带着一些我北朔的勇士,但并非精锐高手,单轮比武,恐怕不是贵国宗师的对手?”
“不过我北朔军中颇为流行马球,听说此项运动源自大周京城,不如咱们就已马球来一决胜负。”
马球?秦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