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出于对宋代特有传统的顾忌,试图在即将心想事成的时候做出最坚定拒绝。
怎奈鱼寒心中早已充满了无比迫切的渴望,既然他连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出来,又怎么能让病急乱投医的魏王收回那个荒唐决定?
一个诚心相托,一个无意推诿,能够解决眼下难题却很可能对将来造成严重影响的办法也很快得到了有效实施。
没舍得开出更为优渥的条件,只是换了个名头,但结果就像天水军老兵痞们说的那样。
不到半天的功夫,原本一人一个荞面馒头的见面礼就被抢光了好几十箩筐,使得鱼寒最终只能鉴于伙头军能力有限而取消了这项福利。
能够填饱肚子的馒头变成了微不足道的三个大子,但即使是这样,依旧无法对弃民们报名参军的热情造成丝毫阻碍。
没有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也喊不出尽忠报国的口号,弃民们把那几个招募点围得水泄不通的理由很简单。
他们想吃饭,他们想回家,他们想抱团复仇!
很卑微的想法,能够产生的影响却足以使得鱼寒感到意外。
“叫啥?哪来的?多大了?”初春的寒风依旧凛冽,从天水军借来的书吏们依旧忙得满头大汗,按照惯例做出了最简单的询问,得到回答后就随手递过一块破木牌道:“戊字队,去右边找你的兵头领赏!”
书吏们完是在凭借目测对应征者进行等级划分,只因鱼寒并没有按照大宋传统从天水军中借出木梃进行兵员筛选。
毕竟以弃民们现在的状况而言,就算他们在身高方面符合要求,体魄和技巧什么的也绝对过不了关,循规蹈矩的唯一结果就只能是淘汰掉所有人!
“站住!”忙得头晕脑胀的书吏已经做出了认可,并进行了分配,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会出现点什么意外状况。
鱼寒身边能用的人就那么几个,作为岳丈的上官鹏云既然有着丰富从军经验,此时也是充分发挥出了自身优势,主动带着他那群老兄弟对兵员进行初步筛选。
“大人!”领到了让旁人羡慕不已的破木牌,幸运的汉子倒也能很快就进入角色,恭恭敬敬地行着礼。
“把袖子给卷起来!”常年在军中担任基层职务,上官鹏云最烦这套不文不武的礼节,如今也更是不打算给那个幸运儿什么好脸色。
“这……”并不过分的要求,却使得那汉子显得无比犹豫。
“咋的?怕老子看到你那胳膊上的刺青?”嘴角挂着戏蔑的冷笑,一把抓过那汉子的手就翻转过来道:“前军枪兵?”
“是!”握长矛的手和握锄头把子的手可不一样,就那层老茧也根本瞒不过经验丰富的军中老卒,汉子倒也没敢否认。
“当过逃兵?”冷笑已经变成了极度的不屑,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上官鹏云还真能因为那俩字而把对方给剁了。
“是!”很是羞愧的表情,但在这年头,能够从北方过来的正规军,干这种丢脸事的可是多了去。
“滚!”简单而粗暴的语言,上官鹏云显然没心情跟这汉子废话什么。
来之前自家那个混蛋女婿可是做出过慎重交代,此次征兵,什么人都可以要,唯独那些逃兵不行!
只因一个人若是曾经做出过懦弱的选择,那么他就有很大几率承受不住另一次的生死考验,久而久之甚至还可能就产生条件反射般的习惯。
听得懂这种并不深奥的大道理,而作为曾经数次与敌展开正面厮杀的老卒,上官鹏云心中更清楚,如果在战场上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兄弟站在身后,那可是比面对一群虎狼之敌更为要命的事情。
“大人……”虽然是逃兵,但既然是混迹在了弃民当中,若说完没点委屈也不太可能,所以汉子还是在试图为曾经的行为做出辩解。
“滚!老子可没工夫听你瞎唠叨,若是再敢多说一个字,现在就砍了你!”操起身边丈八长刀狠狠地跺了一下,上官鹏云又朝着正在排队等候报名的众人吆喝道:“还有你们,胳膊上有刺青,手上有老茧,伤疤少于五处的,都自觉回家种地!可别等着老子一个个把你们给踹出去!”
北边来的老兵不一定都干过临阵脱逃的破事,但逃兵身上的伤疤一定不会太多。
要说上官鹏云的这种观点确实有些以偏概的嫌疑,也难免会在接下来的筛选工作中因此而出现误判,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简单的方法还真能提高不少效率。
“还有你!”凭借武力对那些可能混杂在队伍中的逃兵做出了威胁,上官鹏云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快步上前朝着一个看上去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应征者道:“你这都多大岁数了?还跑这来混饭吃,不害臊?”
“老夫今年五十有二,怎就不能来此应征?”破破烂烂的衣衫却很整洁,但看得出这位大叔还是有些修养的,说起话来也是斯斯文文。
“五十二?你这是跑军中养老来了?不行!不行!赶紧地回家带孙子去!”上官鹏云说这话时忍不住嘴角一阵抽动,只因他那混蛋女婿到现在都还没定下成亲的日子。
“养老?”很有调侃意味的两个字,却彻底激起了老者的愤怒,只听得他歇斯底里地咆哮道:“老夫三个儿媳两个闺女因不愿受金狗羞辱而投井自尽,儿子女婿孙辈为复仇而入义军最终战死沙场,家中贤妻因闻得噩耗而气绝,老夫能苟活于世已属天理难容,又岂能静候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