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既是用心良苦,为何不能早些说了出来?害得为兄与诸位……”前来找茬的所有人都挨了骂,或许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魏王这老实孩子居然主动凑了上去。
“这还怪我了?”本就没打算要放过这倒霉王爷,鱼寒如今也更懒得给他留什么面子,直接做出指责道:“他们闯祸是因为不知道咱的安排,但你呢?”
“为兄?为兄的最近都在帮于政务,可没给贤弟你惹麻烦!”后退了两步,这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魏王不愿让鱼寒被扣上个殴打皇子的罪名。
“真的?”嘴角挂着戏蔑的笑容,直到瞪得魏王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鱼寒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前些天找由头,把袁校尉逐出军中的事,是你干的吧?”
“是!为兄既以知晓他乃是太子府的人,难道就不能率先做出点防范?”身边都是自己人,魏王也不再隐藏保命夺权的那点小心思,况且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能给大伙尽量减少麻烦。毕竟成天被人给盯着,谁都不敢真正放开手脚去做事。
“你不会真认为咱如今做的事,能瞒得过别人吧?今天你能除掉个袁校尉,难道还能保证明天人家不会派个方校尉过来继续盯着?”鱼寒也不喜欢身边有别人的眼线,否则就不会对官家以国丈名义送来的美女产生排斥,但有时候被人给盯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有贤弟你在,他们派多少人来,还不都得……”是信任,还是讨好?怕是连魏王自己都说不太清楚,他只是认为这个理由似乎足以让自己避免所有的麻烦。
“你还真会给小弟找事做!”这次能够把别人藏在天水军中的细作都给找出来,还是因为闹出的动静太大,引起了足够的关注,鱼寒可不敢保证以后还能有这种闲工夫。
“不把他们赶出去,留在身边岂不是更多麻烦?”魏王也承认每天找奸细这事确实很累人,但他还是在坚持自己的观点。
“殿下此言差矣,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如今留着他们,显然是利大于弊!”都是满肚子的学问,但大儒的眼光似乎要比书呆子王爷更为犀利,这次不需要鱼寒给出任何解释,吕祖谦也早就对这事有了更为清醒的看法。
“哦?先生有何高见?”好歹也是在临安给吕祖谦当过几天的记名弟子,魏王这态度可是要比某个小混蛋谦逊得多。
“殿下只需回答吕某几个问题,则应有所悟!”再次使出了那套得心应手的特殊教学方式,吕祖谦只是希望这样能让魏王多学会点保命的手段。
“静候先生教诲!”同样都是在偷懒,但大儒的行为显然要比某个小混蛋更容易得到认可。
“现阶段,他们可敢大张旗鼓对殿下动手?”临安那两位肯定会想方设法除掉魏王,以避免皇权旁落,但他们会采用什么手段的区别还是很大。
“这……应该不会!”毕竟当今的大宋官家还是孝宗皇帝,在没有改变这个事实之前,太上皇和太子的心思就算表露得再清楚,行事之时也难免会受到某些约束,至少魏王也知道他们暂时没胆子派大军前来围剿。
“依殿下之见,若真到了图穷匕见之时,当以何理由堵住悠悠众口?”就连吕祖谦也认为这纯属废话,但他能保证魏王回答不出来。
“这……”还真没出乎吕大儒的预料,魏王这老实孩子显然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还有啥借口?造反呗!”魏王还在做出谨慎的思考,上官鹏云等莽夫倒是抢着替他做出了正确回答。
“造反?本王?”被糊弄得做好了采用某种非常规手段替父亲助威的准备,但魏王想得更多的还是如何保住自己父子的性命,此时猛然听到这个答案,还真被吓得不轻。“就咱这点实力,他们不怕说了出去招人耻笑?”
“殿下别忘了,如今的天水驻军可是远超朝廷规定限额,若有人想要借题发挥,未必不可行!”在吕祖谦看来,有没有实力造反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就在于别人能不能找到合理借口来栽赃陷害。
“可这事咱不是说好了吗?真要有人问及,咱就说是为了防范金国入侵,况且……”越说声音越小,只因魏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比指责他造反还要可怕却更合理的情形。“借刀杀人?他们是想用金兵来对我等进行围剿?”
“殿下多虑了,若旁人在此扩军,此策可行!但换做是你……”实力暴增的天水军对于金国确实是个不可忽视的威胁,吕祖谦却根据临安城内发生的事情做出了另一种匪夷所思的推断:“他们只会冷眼旁观,甚至还会主动提供某些便利!”
“为何?”魏王承认自己在军事方面没有天赋,但他如今手底下好歹也有几万大军啊,金国君臣怎么就能如此小瞧他这大宋的皇子?
“因为你是魏王!”这次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吕祖谦也只是非常慎重地帮魏王点明了身份。
“这又……”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但在吕祖谦鼓励的目光注视下,魏王也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苦笑道:“对啊,我若率军造反,则大宋朝野必乱,这不正是他们想看到的么?”
“有了金国君臣在背后支持,临安那两位就算有再多心思,也得先看着我军做大,然后才能找借口动手?”正所谓一窍通百窍,想明白了金国不会干预的原因,魏王也很快就能根据书本上的知识猜到鱼寒的用意。“留下那些细作,时不时地闹出点动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