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胡逻孛不解释还好,如今听得他这么一说,脑子本就成了糨糊的鱼寒也是显得更加困惑。
“不知公子可否记得,当年您在南下赴考之前,曾派了一人前往西夏为匪?”不相信鱼寒会真犯糊涂,却也更相信这世上应该没人会猜到金国此次军事行动的真实意图。
“记得啊!娄小楼那倒霉蛋么!咋了?莫非是他这些年在西夏闹出了什么大动静,以至于大金国都没办法袖手旁观?”鱼寒当然记得自己做出过的安排,但除了护送魏王到天水军赴任时被迫调用了几路人马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去过问书童们的具体行动。
“动静不大,但闯出来的祸事还真不小!听说国师都差点被他给气得吐血而亡!”有夸张的成份在内,但还不算太严重,根据从中都过来传旨的老黄门在私底下讲诉,大金国师还真被这事气得都有好几天没上朝。
“他能这么小气?”鱼寒不关心自己的书童闯出了多大祸事,只是根据自己在临安的见闻觉得,那位嚣张的国师心理承受能力应该还是比较强大。
“这不是气量的问题!”如果不是从老黄门那里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胡逻孛也不敢做出这种猜测,但他现在更愿意相信国师在家里躲着就是为了养病。
“那还能是啥?”
“自大定十三年始,国师先后三次遣使西行,结果刚入西夏境内就……”说出来是有些丢脸,但胡逻孛还是觉得如果能通过鱼寒对那混蛋进行约束,效果可能比派遣大军前去围剿要好那么一点。
“你不会告诉咱,他们全都被人给剁了吧?”鱼寒知道金国国师的那点特殊喜好,也能猜到这些去西方朝拜的金国使团规模肯定不小,所以也很难相信孤身前往西夏的娄小楼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拥有这种实力。
“没全剁!”证实了鱼寒的猜测,但胡逻孛接下来的话却有些让人犯晕。“那些个马夫啊什么的都被放了回来,倒是所有的使节都被人给扒光之后钉在了长城脚下,而所携货物也全都消失不见……”
“大金国又不缺那点人和钱,没了就再派一队呗!”就算是鱼寒也不得不承认,连着洗劫人家三支外交使团这事做得确实有些不地道,但考虑到娄小楼现在那个马贼的身份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况且以金国的国力而言应该能够承受这点损失。
“再派一队?”早就知道鱼寒是怎样的性子,胡逻孛却没料到这护短的混蛋如今居然懒得连借口都不找,也只好道出更多的事实。“公子以为这西行向导是地里的韭菜,能割了一茬再长一茬?国师可是足足耗费了十年苦功,才把这些人给找了出来,如今却……”
“那又咋样?谁叫他自个犯傻?这西行之路又不止一条!”鱼寒就闹不明白了,那位金国国师看上去也挺精明又还知道地球是圆的,他怎么就会认定了去西方只能是重走丝绸之路呢?造几艘船,在海上飘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哪天就能一帆风顺给顺过去了!
“倒是你小子,做事可真不地道!眼瞅着自家国师遇上了这么麻烦的事,也不赶紧给出个主意啥的?”要说鱼寒这话还真不是在胡扯,要知道,他当年为了给书童们开拓眼界,可是直接画出了整副世界地图的!
以胡逻孛的学识而言,想要帮金国国师找条更合适的西行路线,似乎也不算什么难事。
“我如今可是平凉府尹,整日里勤于政务,哪有那空闲?”胡逻孛确实有能力绘制出一幅精准的地图,但问题是他还有自己的担忧啊!万一到时候金国国师脑子抽风,非得要他这个新科状元去担任向导,这玩笑不就开大了?
“况且,我这也没完全袖手旁观啊!”不得不承认,鱼寒那种满是讥讽的眼神还真有些效果,以至于胡逻孛赶紧补充道:“就如今这借口维护商路安全,出兵西夏,捎带着对大军展开整训的计策,可还是我的主意!国师为此还特意让枢密院那边连着给我捎了两封嘉奖令过来!”
“西夏就能这么傻乎乎地等着你们入侵?”其实鱼寒并不太关心这个问题,毕竟金国要是能和西夏打起来,他的西河州肯定能赢得不少时间。
“他们倒是不想,但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呢?受点委屈不也是应该的?”在这年头,所谓道理就是看谁的拳头更大,而采取附金和宋之策的西夏在很多事情上也不敢显得太过强硬,况且如今这事他们也确实有着自己的难处。
“公子怕是不知道吧,西平府和夏州的那些大人物都让某个马贼给折腾得快要倾家荡产了?如今既然听得有人愿意出兵助剿,还不得赶紧好生掂量掂量?”说起这事,胡逻孛也是满脑子的困惑,要说大伙都是一起接受特训的书童,为什么就只有娄小楼那混蛋从来都不知道有个消停的时候呢?
“如此说来,本公子此行,纯属是在杞人忧天?”虽说有些不太情愿,但鱼寒必须承认,这次他和亲爹一起都犯下了思虑过多的毛病。
“然也!”好不容易看到鱼寒有这种吃瘪的时候,胡逻孛也觉得这似乎比来自金国枢密院的奖赏还能够令他感到愉悦。
“你不会再告诉咱,如今这西北地界上闹出来的动静,都是因为你上书的结果?”看着那张欠抽的笑脸,鱼寒很想使用暴力。但考虑到人家好歹也是大金国的平凉府尹,实在不宜鼻青脸肿地出现在旁人面前,也只能强忍住了冲动。
“为臣者,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