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释兵权?可这事跟咱有啥关系?就咱如今这点实力,还没资格让官家心存芥蒂吧?”不得不承认,能够让鱼寒感到熟悉的那种教育方式确实具有相当威慑力,以至于这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小混蛋居然真就想到了什么却又偏偏立即做出了否定。
“朽木不可雕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根比较合适的柴火棍,听到这话被气得浑身发抖的鱼程远似乎也只能用暴力手段给宝贝儿子来个当头棒喝。
“爹,咱有啥话就好好说,您老可别累着!”虽然是早就习以为常的家庭教育方式,但再怎么说鱼寒也是在前不久刚举行了冠礼又正在忙着准备成亲,这要是被亲爹给揍得满院子乱窜也确实有点丢脸。
“好好说?汝这逆子至今尚且愚不可及,为父如何……”或许是因为想到了同样的理由,鱼程远暂时还没有展开实际行动,不过瞧他这脸色,鱼寒要是不能赶紧有所领悟,怕也实在没办法避免一顿暴揍。
“本来就是么!当年那些个大将军会被太祖用这种斯文方式给收拾了,那是因为他们手里的权利很容易就影响到朝廷稳定!可咱哪有资格跟他们相提并论?”依旧没有认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鱼寒还忙着在那里自作聪明地侃侃而谈。
要说一两万人的军队确实可以通过偷袭从金国手里占到些许便宜,但也没能力对南边的大宋朝廷构成任何威胁,更何况鱼寒还为了消除误解而经常通过魏王进行密奏,所以他根本不认为这个时候会受到来自孝宗皇帝的阻挠。
“没有威胁?汝这逆子,莫非忘了如今身处何地?”扬了扬手中的木棍,似乎已经彻底失去耐心的鱼程远只等着根据笨儿子的回答做出下一步行动。
“何地?狄道城啊!大西北的临洮……”暴力威胁终于起到了应有的作用,随着声调的降低,鱼寒也终于意识到了那个一直被自己所忽略的严重隐患。
遭到了多次的遗弃,西北民心早已不在大宋朝廷,鱼寒非要挑这个时候出兵北上攻取狄道城,不管他接下来是否会真心为朝廷效力,都会在做事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率先树立起他最不想看到的个人威望,而且种个人威望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继续扩大影响!
而一个有能力把大金国给揍得灰头土脸的混蛋,一旦获得了民众的支持,也不需要考虑他到底拥有多强的实力,更不用去试探他是否具有谋逆之心,对于素来警惕武人作乱的大宋朝廷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威胁。
如果不想办法糊弄住百姓,以鱼寒的实力而言就只能等着被金军给彻底消灭,但如果他竭力争取到了民众的支持又会彻底越过大宋朝廷的底线,而这两个完全不可能进行有效调和矛盾也注定了他从出兵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使得孝宗皇帝有所忌惮。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现在应该明白官家为何会做出此番任命了?”有些事情其实只要把握到了关键,想要看穿本质就会变得相对容易,而鱼程远也相信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不会再继续为之困惑。
“知道,官家这是想让咱见好就收,捞点好处就赶紧滚回祐川去呆着呗!”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如果鱼寒还不能对孝宗皇帝的真实意图做出准确判断,挨一顿痛揍也是纯属应该。
想要消除个人威望,办法是有很多,但其中见效最快的莫过于就是再把西北民众给抛弃一次,在给他们带来希望之后再亲手把那个泡泡给戳破,这样虽说是有那么点残忍,却正好是最能让朝廷放心的做法。
毕竟鱼寒只要使用了这种手段,失去的就不仅仅是西北民心,还有他手底下这群骄兵悍将的高昂士气,而一支遭遇了这种打击的军队不管主帅有多么优秀也不管他们曾经创造出怎样的奇迹,都不会再对大宋朝廷构成任何威胁。
“这么说来,孩儿如今也有资格享受岳元帅当年的待遇了?”苦笑着做出了调侃,鱼寒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数百年后会有人说秦桧不过只是个刽子手而没有资格成为风波亭的主谋!
“还差了点,毕竟你手里还攥着个金国太子!”宝贝儿子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心情不错的鱼程远也不再继续使用刚才那种文绉绉的谈话方式,倒像是变成了一种朋友之间的闲聊。
“对啊,咱手里还攥着个金国太子,还能借此帮着官家消除最大的隐患!”这次不需要亲爹做出太过明显的提醒,鱼寒也能准确领会到其中的关键。
如果按照孝宗皇帝的意思做出撤兵决定,原本想要利用和谈从金国手里捞到更多好处的打算就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愿意无功而返就只能把最大的好处送给朝廷,以完颜允恭的小命去要挟完颜雍停止干预大宋朝廷内部事务。
而没有了金国提供的有效帮助,甭管是太上皇还是太子想要再闹出点什么大动静来就会变得更加困难,到时候甚至都不需要鱼寒去糊弄魏王提兵南下,孝宗皇帝也完全有能力获得皇权争夺战的最终胜利。
“进退维艰,汝可有何打算?”很清楚依着鱼寒的性子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那种理论上所谓的最正确选择,鱼程远也很想知道宝贝儿子在察觉到风险之后,到底有没有什么无耻手段来避免遭到朝廷的忌惮。
“打算暂时没有!”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解决办法,这显然已经远远超出鱼寒的能力,但不会放弃梦想的他还是在风险之中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让他拥有更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