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这些家丁一脸凶狠地盯着自己的模样,被看到的人心里一阵发怵。这也是唐太保安排的,平时只在背后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活的家丁。头一回被人要求要表现得这般显眼,自然表现得十分卖力,可以想象这些家丁在华府待的这些年憋得有多惨。
华府出行好不威风,尤其是当一些小家碧玉见了坐在牛车上两位不同类型的公子哥,眼里尽是些星星,有人人甚至怀疑这两位是不是从《竹林梦》中走出来的。
华府的公子是个傻子,这在江东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是现在,坐在花丛中的那位板着脸,一脸鄙夷的高高在上公子哥,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傻子。而另外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书生,又是谁,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位便是华府的教书先生,可是真的是教书先生吗?那些个动不动就拿出一本书来“之乎者也”的教书先生,会是长得这般的迷人?
牛车缓缓向前,无论到哪里都是焦点,两位公子哥就已经够让寻常的小家碧玉春心荡漾,而华府的“红黄绿”三美也是各有特色,拒人千里之外的绿衣丫鬟,娇艳欲滴,眸中自有千层秋波的红蔷,笑起来俏皮可爱,五官精致的芍药。
江东春光无限,到了尽在这牛车上也要黯然失色啊!又文人雅客感慨万千,谁不想坐在这样的花丛中游山玩水。
“你还要带着我们悠哉悠哉走到什么时候,就不怕误了少爷的时辰?”红蔷皱眉看着唐太保。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红蔷姑娘,华太师已经说了,今天这些人都听我安排,是不是芍药。”
芍药莞尔一笑,并未说话,只是默认。
红蔷也不想跟这登徒浪子多交集,便撇过头去,为华平安剥了一颗葡萄。
看着夹道注视的百姓,其间不乏世家的子女,唐太保向其中一位姿色中上的小家碧玉抛了一个媚眼,惹得那群结伴出行的大家闺秀好一番莺莺燕燕。
“登徒浪子!”红蔷冷冷说道。
“红蔷姑娘,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我都是华府的人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夸我长得帅也行,说我风趣也成啊!”
红蔷白了唐太保一眼,继续低头为华平安剥葡萄皮,唐太保看着红蔷的纤纤玉手,露出一丝坏笑,“红蔷姑娘,若是此番我能让落雁儿陪少爷喝酒,你能不能也为了剥一颗葡萄来,那味道肯定不错。”
红蔷没有抬头去看唐太保,她说:“让区区一个妓女去陪少爷喝酒,就不怕跌了少爷的身份?”
唐太保努努嘴,“你家公子就喜欢落雁儿那种,你这种……”唐太保话没说完,红蔷抬头,瞪了他一眼,他只好识相地闭嘴来。
牛车有了有一段路,在离凤栖梧不远的地方,唐太保把车队叫停。他跳下牛车,道:“大家都下来,随便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你这是干嘛?是存心要误了少爷的时辰?”红蔷同样跳下质问道。
唐太保一脸笑嘻嘻地说:“红蔷姑娘,别忘了,今天我做主,你还是好好地服侍少爷用餐,待会儿还要去凤栖梧会会那些个世家大族子弟呢。”
“你不说清楚,车队继续走!耽误了少爷的时辰,成何体统!”
唐太保一下子黑下脸来,这娘们是诚心与自己过不去,他板起脸,与华平安如出一辙,“我说了,停下,吃饭!今天,都得听我的!”
红蔷拗不过,只好瞪了他一眼,回到牛车上把华平安扶下来。
唐太保转过头,看向芍药,“芍药,一起吃饭去?”
“好啊!”芍药俏皮一笑,还是这小妮子听话,对自己口味,唐太保心情好了大半,带着芍药到一家华府名下的客栈吃饭。
“你为什么要把车队停下?”席间芍药问道。
唐太保奸诈一笑,“你不知道越有身份的人,聚会时来得就越晚这句话吗?”
芍药摇摇头,唐太保笑着说:“江东,就我们华府地位最高,少爷自然也是各个世家大族子弟地位最高的,老大自然要让小弟眼巴巴等着,你说是不是?”
芍药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唐太保笑了笑,“总之你要知道,有资格摆架子的时候,就要摆架子。”
芍药哦了一声,她想起了唐太保之前和红蔷拌嘴时说的话,鬼灵精地转了转眼珠子,“要是你真的能让那落雁儿陪少爷喝酒,红蔷姐姐不给你剥葡萄,芍药给你剥。”
唐太保摇摇头,伸出三根手指。
芍药疑惑道:“三颗?”
唐太保噗呲一笑,剥一颗和剥三颗有什么大的区别吗?他没好气道:“三天。”
“啊?”
“怎么,不敢?”
“那又是你没做到呢?”
唐太保摸了摸下巴,“请你吃一顿好的。”
芍药重重地点头,露出两颗小虎牙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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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走了!”唐太保大喊一声,牛车缓缓前行。
凤栖梧,江东成最大的fēng_liú场所之一,与城动的仙留步东西交相辉映,明争暗斗不断,这些年来两家的花魁更是耀眼异常。
东有媚娘儿的一眼勾魂,西有落雁儿的一曲入梦。到底谁是江东最耀眼的花魁,文人雅客对此争议不断,更有甚者大打出手,闹出人命也不只一两桩来。
华平安对那名叫落雁儿的花魁钟意地很,却无奈此女心高气傲,华府曾不止一次重金